轻轻摇头。她怎么好告诉张妈,告诉她自己得了肝癌,没有一年的生命了。她只是低声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她又说,她跟乔时宴复婚了。这个消息,就如同五雷轰顶,炸在了张妈的耳朵里。张妈好半天才消化掉这个消息,缓过神来说:“太太,您糊涂了啊!同居没什么大不了,等到先生腻味了拍拍pi股走人就是,但这白纸黑字的结婚证书,以后怎么走得掉啊。”张妈是真伤心啊。她还抹了眼泪。孟烟苦笑:“张妈,你也觉得跟他结婚,是跳进了火坑是不是?可是,可是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想跳进火坑里呢?”张妈连声说:“那是因为她们不爱先生啊,只图钱财或者是身体上的享受就好了啊!太太您不一样,您曾经……”张妈哽咽了,几乎说不出来。但她还是强撑着说出口:“太太您曾经被善待过,但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一场,怎不叫人伤感?”镜花水月……孟烟素白着小脸,她咀嚼着这四个字,恍恍惚惚地笑了。是啊,她跟乔时宴的感情,就如同镜花水月。她以为是真的。事实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只有津帆,只有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津帆,是真实的……孟烟把脸蛋缓缓贴向小孩子,贴得很紧,充满了绮蜷的意思。她看着张妈,声音发紧:“这次回来,还有些事情要拜托你,还希望你不要拒绝才好。”张妈内心升起不安。毕竟她是一路服侍着孟烟过来的,这个女孩子太苦,若不是经受了打击,她万万说不出这样丧气的话来。但张妈在孟烟的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最后,她只得说:“有事儿,太太就只管吩咐我就是!不许说什么拜托的话,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生分的。”孟烟含泪说好。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日下,她在趁着身子好些时,将事情全都办了。她将津帆托给张妈照顾。自己上楼换了一套衣裳。这套衣裳,是她20岁的时候哥哥给她买的,里面是淡粉的纱裙,外面是纯白的羊毛大衣……哥哥说,小姑娘穿白色最好看。四年了,这套衣裳跟着她去了香市,去了相根。如今又带了回来。她再穿上,其实并不那么适合了,镜子里的女人早就不再青葱水嫩,眼里更没有了懵懂之色,有的只是淡淡的憔悴和妆容都掩不住的病气。但她还是穿了,她想让哥哥再看一次。……孟燕回的律所。虽然,他的执照又恢复了,但这次风波影响了他的业内口碑……昔日的门庭若市,此时凄凉无比。孟燕回坐在办公桌前,背后仍是那道百叶窗。他面无表情地坐着,手里一支雪茄,正轻轻地敲着。他的秘书,带了孟烟过来,秘书象征性的敲了下门:“孟律师,孟小姐过来了。”孟燕回抬眼,就见着了门口的孟烟,她穿着从前的衣裳,黑色发丝跟过去一样像是墨染的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孟烟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哥。”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上次在看守所里,他们无法畅谈,成了遗憾。此时,无人再打扰他们团聚。他们自小,其实就是相依为命的。孟烟的小脸埋在他的心口,声音细细碎碎的带了哭音:“哥,从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告诉她,或许,他心中就不会那样遗憾。他那样喜欢乔熏!她想,现在的他肯定很痛苦……复仇过后的快感,怎么能抵消得了一辈子的漫长寂寞?她不管什么家仇,她不管她的爸爸是怎么死的,那本就是个烂人。她只要哥哥开心。她只要哥哥,永远跟她在一起。她在孟燕回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孟燕回轻抚她的发丝,语气略带艰涩:“小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如果有,我愿意用我全部的身家性命换回一颗,那样的话……她(乔熏)也会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你也不会过得辛苦,而我,或许可以一直在她身边守护,当她的孟律师、当她的知已。就算当不了她的爱人,但在她的心里始终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她的孩子见了我,也会亲亲热热地叫一声孟伯伯……”孟烟抬眼,她泪眼朦胧:“哥,现在起重新开始,还来得及!”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机票,姓名是孟燕回。孟燕回一怔。孟烟收拾掉脆弱,她给了哥哥一抹微笑,她说:“哥,你出国吧!去瑞士!那里很好,你不是最喜欢滑雪吗?”孟燕回蹙眉,叫她一声:“孟烟!”孟烟嘴唇颤抖:“他手里真有你的证据!哥,他就是个疯子,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发疯,那时,我跟你……都没有好结果。”她将复印件拿出来,“原件在他的保险柜里。”孟燕回看后,大惊失色。他不愿意走,他不要孟烟为他牺牲,可是孟烟却轻轻拨开他的手,她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她眼里都是泪,她说:“哥我走不掉了!”她得了病,走不掉了!她也不想走!但她却对孟燕回说:“我爱他!很深地爱他!我跟他还有个孩子!津帆,哥你还没有见过……真该让你见见的,不过还是下次吧!哥,你先出国!等……等到津帆长大了,你们总能见到的。”孟燕回觉得不对。孟烟不住后退,一直到她的背抵到门板,她流着眼泪对自己的亲生哥哥大声说:“哥!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妹妹!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没有理想、我没有抱负……我就是爱上了那么一个人!他外面有没有女人,有多少女人,我都认了!我爱他,我离不开他!”孟烟声音低下来:“他待我很好!对!很好!”孟燕回几乎不敢相信。他轻声说:“小烟,你醒醒!他早就不是从前的乔时宴了!”孟烟苦涩摇头:“哥!我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