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和师弟妹们玩,每个人把佩剑拿出来,伸出一根指头轮流将剑柄立在上面,闭着眼猜哪一柄剑净重几斤几两、主人是谁,顾允总是赢到最后的那个。
两碗药,一左一右放在托盘上,离托盘边缘的间隔都是一致的,压着碗口的白瓷盖子也一模一样,出自同一套茶具的两个茶盏,材质厚重不透光,绝不可能看清内里的颜色。若是之前,仙人单手托着盘底时,托盘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倾斜,可见两碗药连重量也分毫不差,就只能凭运气挑。
但现在,尽管伤重,头脑亦昏沉,一口的分量,已经足够顾允察觉到不同。
星玉看起来有些隐忍的怒气,大概是精心准备了陷阱,而最终被草率对待了的怒气,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因此发怒,因为实在是无理取闹,准备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顾允又一心求死。
顾允认为师尊是活该,他准备了那么多彩蛋,不还只有两个派上了用场?
因果报应,轮回不爽,不仅是星玉,顾允也很认同这一点。
但星玉现在有着粉饰怒气的倚仗,他装作只是故意为难,把右边那碗撤了,解下顾允的手,要他端起来自己喝。
顾允问:“毒,是立发的吗?”
师尊顿了顿,笑着回答:“不是。你喝下去,它一点点的烧,烧足三天三夜才烂出来,从肚腹烂到四肢。肚皮上烂出一个洞,人也死不了,苍蝇便飞过来绕着腐臭的烂肉打转。醒着的时候,你要像黄牛一样驱赶;一睡着了,它们就落下来,在里头产卵……”
师尊抬头看他的下颌,莫名觉得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顾允正在认真地思索,取舍。
戏路,只有越演越窄。在两个时辰前,他可以选择继续“执迷不悟”,也可以选择“大彻大悟”,而现在,他已经在“大彻大悟”的路上走了出去,现在又要再走窄一步了。
黑心师尊的情绪一直很激烈,一会儿把他当成过去的自己怜惜,有时又当做前世的仇人来恨,还有很少很少的时候,师尊清楚地把他当做稚嫩无辜、一心向他的弟子,偏要迁怒,只求报复。这场架吵过,结果是顾允视角的叙事侵占了星玉的,师尊的疯劲儿又发散了一些,今后。
顾允能够感觉到那破开的嫩肉,格外多汁,散发着肿热,喉头滚动了一下,无意识微张的嘴唇发出沙哑的低吟。
“哈……还没发够骚吗……恶心……”
青年喃喃着,几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星玉嘴唇紧贴着震颤,低低说:“恶心?怎么会恶心?”
他挥袖扫清床上的残渣断木,将顾允放平在床上,身体也随之倒下,捧着他的脸发问:“信之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他面无表情地将顾允塞进伤口里的一团布料扯出来,大量的血水随之溢出,顾允厌恶地瞥了一眼,便扭过头,星玉拢着他的面颊不让,逼迫似的挺起胸口,将伤口凑近他眼前,道:“你弄的,你凭什么恶心?”
顾允一口咬了下去,上下两排牙齿狠狠抓在伤口两端,夹挤裂开的断面,星玉登时失声痛叫,拢着顾允面颊的手颤抖着不敢用力,左胸的硬籽被弟子坚硬的牙齿残酷切入,他被生理和心理同时刺激得双目失神,扬脖甩动松散的发髻,将歪着的发冠直接甩飞了,青丝半堕地垂在脑后,好像将弟子头颅抱在怀中让他舔胸一般。
顾允伸出舌头,横切着扫过伤口的断面,凹凸不平的刺绣涌出咸甜的鲜血,他一边扫荡一边吞咽着,嘴唇发出吸啜的声音,师尊手臂环抱住他的头颅,光听声音便身上发软、鸡巴发硬,手掌挪到了顾允颈后无法自抑地回搂了,顾允愈发肆意,舌头顶弄着伤口深处还不够,脸一斜,鼻梁也嵌进去拱着,师尊发出了不知是叫春还是叫痛的呻吟,颤抖的手用力抚了下弟子的后脑勺,嗓音不复清冷,颤巍巍的骂着:“小畜生……嗯哈……还说、哦……不喜欢……”
顾允下牙碾磨了一下那硬籽,手抓着师尊的衣摆,松口的同时用力一拉!
“哈啊!”
堆进伤口中的布料再一次被粗暴地扯出来,星玉脸色发白,皱眉忍耐道:“轻点。”
顾允满面都是鲜血,瞧着师尊,唇角忽然一勾,道:“疼成这样也会爽,果然是贱货。”
星玉面色微变,待凝神注意到顾允脸上全然是厌恶,还有几分见着男娼似的猎奇与蔑视,半点尊重也没有了。
刚刚在他胸口戳咬时也是这副表情吗?
也是嗤笑着凌虐他的伤口,在他心头与身体都发着热的时候?单为了报复才下了狠力,半点兴致也没有?
只是将他当做为了爽而任人施虐的贱货?
师尊似哭非哭,抬手捂住了血迹最重之处。
那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层一层洇开的痕迹,最外缘已经发黑。
他道:“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教我变成这样?”
屋内很安静,仙人透过空中漂浮着的、打散了的木屑看着顾允。
顾允已经转过头去,平平地躺着,细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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