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花楼是京都远近闻名的青楼,伺候人的既有姐儿也有小倌,鱼水之欢的那档子事里,所有花样一应俱全。
李开景虽然是头一次踏足此间,却也嗅得出来花案上那些散发着麝香味道的香料都是什么玩意。
他一只手握着杯盏,另一只手在那雕漆匣子里挖了一勺香粉,趁着秦鸣筝没反应过来,捏着勺柄的指尖微动,将催情药全数抖落在酒水里。
而后,他迎着秦鸣筝错愕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抬起手,饮下那杯加了猛料的烈酒。
“你干什么?!”秦鸣筝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瞪大眼睛怒斥道。
万敌不退的秦太尉罕见地感觉到了头疼,跟李开景拉扯漠北的战事还能算是军务,可诱哄太子殿下狎妓又算是什么罪名?
储君是国之根本,往大了说这就是污染皇室血脉,更何况李开景原本就没坐稳东宫之位,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尉,都保不住这顶乌纱帽。
他们两个“孤家寡人”,若是没有权势傍身,在龙潭虎穴的京都就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秦鸣筝鬓边的冷汗都淌下来了,这一刻他确定了,李开景根本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兔子,他是不择手段、随时准备与人同归于尽的疯子!
此时,这个疯子抬起眸,神情坦然地与他对视,说话时吹出的气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
“秦鸣筝……我求你,你满意了吗?”
他举杯时,宽大的袍袖往下滑落,露出一截莹润光洁的手腕,那腕骨被秦鸣筝攥在掌心,就像是抓住了一弯月光,潦草的一眼扫过去,简直白得惊心动魄。
秦鸣筝的心头忽然升起了没来由的恼怒和烦躁,他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厉声反问道:
“我是要你求我什么?!”
不知是药效起来了,还是李开景太白净了受不住他的力度,令人心悸的浮红从手腕一路爬上脖颈,连耳根处都挂上了一片绯红,秾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秦鸣筝想要就事论事,可李开景偏生不再跟他谈漠北军情,反而往前凑了几寸,让他将自己脸颊上泛起的潮红看得更清晰些,压低了声音说道:
“求你……保我一命。”
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问花楼里人多眼杂,秦鸣筝要想保住李开景的命,既不能喊那些身家性命都捏在老鸨手里的女人进来给他纾解,也不能让他两手空空地回宫复命。
秦鸣筝痛恨被李家人算计,燥热的血液当即凉了下去。
他松开李开景的手腕,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倚在案边的人,一脸冷漠地说道:
“凡事先想想自己配不配。”
他不是无路可走,即使是不小心被疯狗咬了一口,他也可以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只要这件事传到圣驾跟前,李开景就是板上钉钉的废太子。
一个一事无成的前任东宫,和一个仍要倚仗的边塞将军,皇帝知道该怎么选。
李开景腰软腿麻,已经维持不住端正的坐姿了。他伏在案上,仰起头看着秦鸣筝,那眼神湿润迷离,却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
“……那你走吧。”
秦鸣筝站在原地没动,手上的折扇轻巧地转过半圈,从下往上抬起了他的下巴:
“现在又不怕死了?”
“等到蛮人打进来,我一样会死。”李开景嗓音喑哑,额间薄汗淋漓,说完又扬起眉眼冲他一笑,叹息似的说道,“或许也不用等到那一天……我现在就要烧死了。”
话音落下,他舒展的眉目又不自觉地微微蹙起,分明是难耐的模样,却要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情。
秦鸣筝端详着那张眼角眉梢都写满了欲望的脸,忽然间觉得口干舌燥。
先皇后去世时他还很小,对那位大昭法的开拓和研磨,又别有所指地补了一句:
“怪生疏的。”
这下子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秦鸣筝被他说得恼火,他整日在问花楼里厮混,京都城里漫天流言都传遍了他是风月老手,没想到甫一上手就被李开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
他心里憋着火气,抽插的动作便越发无所顾忌,小穴逐渐适应了深浅不一的节奏,插得越是凶狠,软肉就越是热情似火地绞吸上来献媚,一时间房间里只余下噗叽噗叽的闷响和断断续续的低吟。
如他所愿,李开景再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也骑过马练过武,身子骨不算弱不禁风,不至于疼痛难忍要死不活,但也绝对称不上舒服。
后穴被填满的感觉相当奇怪,他能感受到那根粗壮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跳动,又热又硬,搅动着、摩擦着、顶撞着。
一种被牵引着的坠落感从尾椎处往上涌,比起快感,这种被侵犯的感觉更加强烈。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委身于人,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天潢贵胄,没有雌伏于他人身下承欢的道理。
可当这件事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屈辱,他和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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