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上:“季总,这儿可都是摄像头……”
言下之意,你可不要乱来。
季明笑道:“我家然然真是容易害羞。”
区可然的脸白了又红,低声道:“谁是你家……季总请自重。”
“不许上楼,上车聊两句总行吧?”季明换上正经的语调,开门坐进后排车座,“有正事,十分重要的正事。”
区可然犹豫片刻,坐进前排驾驶座。
车门一关,区可然就开始默默质疑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车厢内很暗,很闭塞。尽管两人分坐前后,但季明身上熟悉的香味还是肆无忌惮地往区可然鼻腔里钻,熏得他心神不定、燥热不安。
区可然重新发动车子,打开空调。冷风吹在脸上,燥热之感才稍稍退却。
“季总,现在可以交代正事了吗?”
季明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车厢环境,又屈伸了一下双腿,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问题。
区可然早料到季明不会那么爽快,定要作点妖才肯罢休,于是讽道:“季总,您别看了,肯定比不上您的豪车宽敞,您就纡尊坐一下,开门见山、长话短说吧。”
季明又磨蹭了半晌,才缓缓把目光落在前排区可然的后脑勺上,“我连个正脸都瞧不着,怎么谈正事?”
区可然忍了忍脾气,拧着上半身,把脸朝向季明:“这样行了吧?”
季明缓缓靠在椅背上:“太远了,说话累。”
区可然本就心情极差,自然也就比平时更缺乏耐心,直接挑明:“季总,您能不能不找我茬儿?”
季明却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开了一天会,又在这儿等了你三个小时,现在渴得嗓子冒烟。然然,车上有水吗?我要喝水。”
区可然听见“三个小时”,原本的火气无端地降了一些,皱眉怒视了片刻,还是乖乖开门下车,撅着屁股从后备箱里翻找没开动的矿泉水。
季明也跟着下了车,站在对方身后,肆无忌惮地观赏那薄韧的后腰和挺翘的屁股。
区可然没察觉到身后有人,猛地转身,刚好撞入季明的怀里:“季明,松手!”
季明狡黠一笑,说着“我要喝水,口水也行”,便低头吻了上去。
这可是自家小区,万一撞上熟人怎么办?区可然吓得灵魂出窍,挣脱不开季明的搂抱,只好连连后退——结果,就稀里糊涂地被季明推进车里,倒在了后排车座上。
季明吻得凶,区可然挣扎得更凶。他已经够累够烦了,真的再也分不精力来与对方周旋。
季明探出舌头去撬那紧闭的齿关,区可然一怒之下张嘴便咬。
“嘶……”季明吃痛,松开了嘴。
“你好凶啊然然。”他捂着嘴,语气轻佻,挂上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霸总脸上的委屈表情。
区可然右手有伤,使不上劲,只能用左手护在身前,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
季明无奈地从区可然身上起来,安安分分地坐在门边,并伸手关了车门。区可然趁机挤到另一扇门边,与季明尽可能地拉开距离。
季明换上了沉稳的语调:“转院的事,我已经办妥了。”
区可然有点跟不上季明如此跳脱的思维节奏,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病秧子妹妹转院的事。
“什、什么时候?”
“今天。”季明偏头看向区可然,“下午已经把你妹妹接到s大附属医院了,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心内科。”
区可然表情一片空白,讷讷地张着嘴。
“为什么?”他问。
“什么为什么?”季明疑惑反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烧烤局那晚喝了很多酒,但区可然还记得自己没有把家事告诉季明,那季明要先调查清楚,才能出手相助。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神去做一件看起来没什么回报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区可然想到了一个堪称荒谬的答案,因而认真地看向季明,等待他的回答。
季明笑了笑,说:“谈不上帮忙,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而已。”
区可然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因为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很荒谬;另一方面,因为他奔走了五天而无果的事情,季明用五分钟就办妥了。虽然对季明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区可然一家来说,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于情于理,他应该说句感谢的。但区可然蜷了蜷手指,没能说出“谢谢”二字,而是说了更切合实际的——
“你要我做什么?”
至少在区可然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季明不需要无关痛痒的感谢,他只需要一物一偿的利益。
区可然隐约觉得季明的表情变幻了一下,但没等他探究清楚,季明已经挂上了一贯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季明左手搭载大腿上,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袖扣,然后清晰缓慢地说: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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