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
“那就好,年哥,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彭一年挂了电话,猛踩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没入无尽的暗夜。
……
区可然原以为,关于身上那些伤痕,彭一年肯定还会盘问他几轮,至少也要嘲笑他几轮。
没料到,彭一年就像整件事情不曾发生一样,除了发发微信提醒他吃药换药,再没有吐露过有关可疑伤痕的半个字。
区可然更料想不到的是,在乌烟瘴气的路边摊烧烤局上,能撞上矜贵的季大总裁。
那晚,区可然难得彻底放松地喝酒,跟一帮要好的大学同学喝得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席间有人给彭一年打电话,彭一年说:“抱歉抱歉各位兄弟,揽了个急活儿,正带着小弟们加班加点地赶工。忙完一定过去,一定过去!”又特地叮嘱区可然:“你手伤还没好呢,少喝酒。”
但区可然哪能听“彭老妈子”的话啊?挂了电话就抱着酒瓶子跟人对瓶吹。
几个人都喝得七颠八倒了,区可然忽然看见了季明,从一辆夜色中依然锃亮的豪车里下来。
季明的气质太突出了,就算出没在名流酒会中依然耀眼,更何况是出现在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路边摊。
区可然不知是被季明欺负惯了、潜意识里服从季大总裁,还是喝蒙了导致酒壮怂人胆,季明迈着长腿路过区可然等人的座位时,他忽地起立,站直,喊了声:“季总好。”
季明看见了醉醺醺的区可然,脸蛋红扑扑的,嘴唇湿润艳丽,一瞬间就点燃了季明心底的无名之火。
他顿住足,扫了眼区可然身旁几人,问:“跟朋友聚会?”
区可然笑了笑:“是呀,季总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季明习惯性地摸了摸袖扣:“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来谈收购。”
区可然被酒精烧傻了脑子,木讷地问:“收购什么呀?收购烧烤摊吗?”
德铭集团哪有闲心去收购一个烧烤摊,自然是来收购整片农民房的。季明忙了一整天,直到这个时间点才抽出空来,找村委谈拆迁补偿方案。
但季明只是笑了笑,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区可然的头,说:“对,收购烧烤摊。”
季明身后跟了三个秘书,个个看得目瞪口呆,目光在自家老板和这个醉醺醺的文艺男青年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愣是猜不出对方是什么来头,值得日理万机的老板停下脚步,听这些不着边际的醉话。
“季总,村委那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要不……”最资深的秘书低声提醒。
季明点点头,对区可然说:“你们吃吧,我还有点事。”
区可然咧嘴一笑:“好嘞,您忙着,您慢走。”
季明一行人走远了,区可然身旁那伙兄弟立刻拉着他开始问长问短。
“谁呀谁呀?这么大派头。”
“一看就是大老板呀,你看他那车,还有那些随行。”
“怎么认识的呀然哥?这圈层忒高级了!怎么混进去的?赶紧教教我们啊,哈哈哈哈……”
区可然被肩上的手臂拽得歪歪倒到,但他全然没有理会这些八卦提问,只是望着季明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痴痴地笑了笑。
原来酒精确实可以扭曲人的思维和情感。
比如此刻,区可然就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迷人,不光是外表天衣无缝,还有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王子般的高贵气质,让人只消看上一眼,便深深沦陷、欲罢不能。
甚至让区可然短暂地忘记——这位王子一旦脱了衣服,就如冲破封印的魑魅,会失控,会吃人,会淫狂。
烧烤局又持续了个把小时,区可然已经有七八分醉了,说话都有点嘴瓢。手机响了好几遍他才接通。原以为是彭一年打来催他少喝酒、早回家的,谁知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可然……”
那人一开腔,区可然脸上的笑意就退了下去,好心情一扫而空,心也随之沉到谷底。
他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跟朋友们说了声“我接个电话”,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马路对面,半坐在一辆轿车的车顶盖上借力。
“什么事?”区可然冷冷问。
“可然啊……你帮帮妈妈,救救你妹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鼻音很重,声音嘶哑,像是已经哭过很久。
“怎么帮?”区可然的脑子清醒了一大半,只是酒劲儿还没退,腿软头晕得厉害。
“医生说,咱们这个小地方的医院已经无计可施了,需要转院,转到大医院去治疗……”
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区可然冷笑了一声,若非为了那个病秧子妹妹,他那个名义上的妈,可以一辈子不给他打电话。
“转到哪儿?省里?还是我这里?”区可然依旧平静。
“妈也不知道……医生只说建议转院,大医院才有治疗条件,否则你妹妹只能被动地等死……”女人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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