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墨回家了,那天是季嘉回去接的机。
飞机晚点了,林应礼晚上下了晚自习身体习惯性地往副驾驶座走,但车窗模模糊糊地映出一个人影。
他本来指尖都快要触上车门了,悬在空中停了一秒后收回了手,走到了后座拉开车门,说:“爸,你回来了。”
副驾驶坐着林以墨,他笑着回头,眼下有些黑眼圈:“是啊应礼,爸爸不在,这些天有没有好好照顾季阿姨?”
林应礼顿了一下,嗤嘲说:“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这孩子,”林以墨笑骂了一声,“季阿姨夸过你了,我怕人家是客气,担心实际情况是你没照顾好她。”
“你夸我了?”林应礼看向好似心无旁骛开着车的季嘉回。
季嘉回气定神闲地说:“是啊,我确实觉得你照顾的挺好的。”
林应礼不吭声了,林以墨的目光扫视着他俩,笑道:“这都快一个半月了,我怎么觉得你俩还不是很熟的样子呢?”
“日子还长着呢,感情都是要慢慢培养的。”季嘉回说。
林以墨回来上课之后,最无动于衷的是宁遇,但林应礼感觉,最开心的也是她,因为她作为数学课代表兼班长,每次从林以墨办公室回来时,眉眼总会柔和些,不再是平常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他的班这两天总有不认识的男生从窗外经过,林应礼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但江岸那天和他说自己和老师打架的事儿已经传遍全校了之后他也就明白了。
这样被“观看”的日子过了两三天,英语课下课,宁遇走到林应礼的桌前,敲了敲:“林老师喊你去办公室。”
林应礼皱眉:“干什么?”
“不知道。”
“你是不是把这些天老是有人看我的事和他说了?”
“前段时间发生那样的事”宁遇认真道,“我只是在为你和班级的安全着想。”
“不是说不提了么,你不提我也不提,你也别往心里去,”林应礼抬眼看她,见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紧接着站起来,冲她比了个大拇指,“你比她还负责。”
“谁?”宁遇反应过来,“季阿姨?”
林应礼转了转眼睛,一言不发地走去办公室了。
林以墨看见林应礼进来了,放下手里的册子,拉了个板凳来,温声道:“应礼,坐。”
林应礼瞥了一眼:“我还是站着吧。”
林以墨笑了下,摘下无框眼镜,问:“我听说,你之前和刘老师打架了?”
“她没和你说?”
“她当然说了,”林以墨笑,“她说,双方都有错,既然都各退了一步她也就不追究了,她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呢,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罢了。
但今天听其他同学说,好像有很多小孩很崇拜你、老来看你,是不是?”
林应礼忽略他调侃的话,“嗤”了声:“我又没炫耀。”
林以墨含着笑观察了他一会儿,随后又拿起册子戴上了眼镜:“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林应礼原本以为自己暂时的“风云”很快就能过去,但没想到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他确实这几天心思不在学校里,因为他满心满眼地都在嫉妒林以墨和季嘉回的亲近。
季嘉回的副驾驶原本坐的是他,现在他放晚自习,一并放了的还有林以墨。
他在后座上故作冷淡地看着林以墨谈笑风生地和季嘉回聊天,经常聊到的话题是他在学校里根本接触不到的市场变化。
他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又坦然地和季嘉回视线交汇,也嫉妒回家后他俩进一间房、睡着同一张床。
那天季嘉回晚自习的时候来了学校,林应礼是不知情的。
他去接水时看见办公室有个熟悉的纤细身影,再定睛一看,是她——
林以墨正搂着她,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白色衬衫下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他心不在焉地让热水烫了手。
晚自习下课,林应礼烦的准备找江岸去打球,没想到一向叽叽喳喳的他在位子上趴着沉默。
林应礼走过去:“怎么了?”
江岸蓦地抬起头,否认地飞快:“没怎么。”
林应礼哼笑:“你这可不像没怎么的样子。”
江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林应礼忽地注意到他一直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
教室里空调温度开的低,不少人都会带着外套来穿倒也不足为奇,但这放在冬天都坚持吃冰棒的江岸身上可就反常了。
林应礼问:“你怎么穿着校服。”
江岸敷衍道:“我感冒了,我妈硬要我穿。”
放屁。
林应礼抬手揪住他的校服后颈,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痕之后,冷笑了一声松开手,道:“怎么回事?”
“我就是,蚊子咬了,挠的。”
“怎么搞的。”他语气重了些。
江岸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吐出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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