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那位好皇弟,可有让人为难你?”
英亲王萧锋晟?
萧鸾玉想起前世最后见到的那个男人,心神更加紧张,将自己完全缩在狭小的石洞中。
“英亲王并未为难微臣,唯独几位管事对微臣颇有意见。不过,皇上料事如神,早已暗度陈仓。”黄忠喜从袖中拿出一迭信纸,弯腰送到他身侧,“这是线人传出的情报,请皇上过目。”
萧锋宸仔细看过一遍,冷笑道,“我胤朝近海,水兵为利。即使他藏得再好,也不是无缝的墙。”
“皇上,微臣此行还有另外的收获。”黄忠喜顿了顿,将一支细小的竹筒交给他,“这是微臣在驿馆截获的密信,正是英亲王麾下寄送给护国大将军苏亭山。”
“苏家也要掺和?”萧锋宸皱起眉头,拆开密信之后,脸色逐渐难看,“好一个护国大将军,他知情不报、以退为进,暗中抬高价码,这是把朕的国家护到了他的口袋里!”
“请皇上息怒。”
“你让朕如何息怒?朕恨不得抓起这两人碎尸万段!”
入月亭上传来气急败坏的辱骂,只是碍于距离太远,御花园外的万梦年和绿荷并未听到。
“你还在发呆?”绿荷也快气坏了,“我找过万佛楼了,公主不在那里。”
“可是三公主确实从北边的小路跑远了。”万梦年瞧了瞧入口处的侍卫,又指了另一个方向,“要不我们去北玄门附近看看?”
“行吧。”
绿荷唉声叹气,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万梦年误导了。
守在御花园入口的侍卫更是茫然,不明白这两位为何总是在附近徘徊。
与此同时,被绿荷念念叨叨的萧鸾玉还躲在假山上,偷听着萧锋宸与兵部侍郎黄忠喜的对话。
“请皇上息怒,莫动肝火。”
黄忠喜劝了几句,萧锋宸才缓和了脸色。
“朕知道,七皇弟觊觎朕的皇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没有料到,苏家才是藏得最深的。”
“请恕微臣直言,前有成家被满门抄斩,后有皇上设计削兵权,苏家若是想反,恐怕闹不出什么大风浪。如今英亲王练成水兵,已是箭在弦上,苏亭山并未跟风下注,或许怀揣的是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朕倒是觉得,苏亭山这个老家伙敢坐山观虎斗,不是没有底气,而是在等七皇弟抬高价码,给予他更大的好处。”
黄忠喜话锋一转,“那岂不是更好?”
“怎么说?”
“民间赌坊最常见的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徒,正因为是最后的几两身家,才要等待最高的利率,希冀自己一掷功成、反败为胜。”
萧锋宸沉思片刻,认可了他的话,“这么说,苏家被削了兵权之后,倒也没有多少筹码了。”
“皇上高见。”
“那朕就引诱苏家孤注一掷。只要将这些逆臣贼子的野心全部激发出来、一举覆灭,朕的皇位至少能安稳十余年。”
萧鸾玉微微睁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当权者之间的博弈,既是紧张不安,又感到兴奋。
情报、谋臣、兵权,这些是她从未思考过的政治因素。
原来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外,早就是暗潮涌动的局面。
没有人会讨厌权力和地位,也没有人不觊觎万人之上的皇位。
萧鸾玉在心中琢磨,如果是她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她该如何处理这些不安分的臣子。
可惜,她的谋略尚且稚嫩,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入月亭上又传来声音。
“皇上是想演一出‘引鳖入瓮’?”
“既然七皇弟这么想坐上龙椅,那就让他过过瘾。”萧锋宸遥望着皇宫之北的徽山,言语间颇为耐人寻味,“朕不介意……让六十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再次上演。”
黄忠喜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连忙惊恐地低下头。
“到时候,还需爱卿再跑一趟。”
“微臣定然万死不辞。”黄忠喜略带斟酌地问,“敢问皇上如何安排?”
“皇后与朕相伴多年,贵为国母。太子勤恳好学,孝顺有加。”
意思就是……其他妃嫔、皇嗣都不管了?
像是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萧锋宸冷声提醒,“做好你该做的,至于其他人,朕另有布置。”
“微臣领命。”
“退下吧。”
黄忠喜恭谨行礼,随后离开。
入月亭上清风依旧,御花园中春花艳艳。
萧锋宸独自站了许久,回想滴往事,怅然之情如同潮水般涌来,又像潮水般快速退去。
“为君者,无心也无情。”
“霜衣,朕不曾后悔,永远也不会。”
萧鸾玉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原来他独处之时,也会想起母妃吗?
可是,一句“无心也无情”怎能掩盖了他的自私自利?
为了逼出乱臣,他不惜以整座皇宫施展空城计,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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