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悄悄回来看看,有事与你商量。”说着,她便将她的想法一一讲给沁姨听,看她听后眉头皱起,阿初又道:“你不必担心,我只要能杀了他,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倘若我能取到藏宝图,也不会莽撞出手的。”沁姨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您不能这么做,你要是死了,翩翩楼怎么办?以后复国怎么办?”“复国的大任自然交到你手里,再说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一定会行刺的。”这句话,她只是用来安慰沁姨罢了,若是真的拿不到藏宝图,复国也就无望了。既然复国无望,那么家仇是一定要报的。沁姨还是不太放心,“你答应我,不论拿没拿到藏宝图,都不要轻举妄动去杀皇帝。”端木初看着眼前的妇人,眼睛不禁有些酸涩。她是沁姨带出皇宫的,也是沁姨养大的,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这个女人因为她,一生没有嫁人,又为了她,败落名声在青楼当老鸨。她的恩情,端木初真的怕自己这一辈子无法报答。她点了点头,轻轻一笑:“沁姨放心便是,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夜渐渐深了,端木初也该回去了。临走时,她叮嘱沁姨,这件事不能告诉顾云安,是怕他会因为担忧而做什么傻事。其实,这一生,她欠下的人情还有好多好多。月色弥漫相府的后院,牡丹花灿烂招摇,一壶清酒静静搁置在端木初院子里的石桌上。一袭白衣拖曳,院里冷香搅乱端木初鼻息,她在院子门口顿住脚,目光似水,流淌在院里坐着的那人身上。那人静静独饮,时而举杯邀明月,只差对影成三人的惬意。端木初默默看着他,不禁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她随步走了过去,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路过那人身旁,端木初便停下了。若是一支熟悉的短笛挡在你面前,你还能继续往前走吗?这支笛,是傅君荖的。玉塑的短笛,再别致不过。倘若初见南楼时,他腰间的短笛只是配饰,那么傅君荖的笛则是武器。能致命的武器!端木初笑笑,侧头看了一眼饮酒的那白衣人,月牙色的清冷,宛如天人的俊逸。“阁下是?”她笑问,平静的容颜,看不清心底的起落。傅君涅看着她,着一身女儿裳,少了那分英姿飒爽,添了几分女子雅静。身上那件桃色裙衫十分衬她的雪色玉肌,柔软的青丝,三千婉转。更别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看了便叫人难以忘却。她既然要装作不认识他,怎么能让她得逞呢?傅君涅站起身来,低下眼帘看她,手中的酒具已经放下。他的右手渐渐攀上她的香肩,短笛挑起她的下颌,他将俊脸凑近了些许,扬唇笑道:“我还在想你为何不愿娶纤月那丫头,原来竟是个女儿之身。”他的呼吸轻轻洒在端木初的脸上,那样戏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却引得端木初失神。一阵怪异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像极了面对肖慕叶的时候。
“怎么?无话可说了?”傅君荖愣了愣,她的目光为何突然变得柔情万千,仿佛要将人吸进那双盈盈水眸中。他突然放开了她,坐回石凳上,面不改色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端木初这才醒悟过来,眼前的人不是肖慕叶。她懊恼的皱了皱眉,若是方才傅君涅袭击她,她便死了。幸而,他并没有。“我是什么人?那少庄主又是什么人呢?”她浅笑,一如往常的冷漠。傅君涅的心底涌起的浪潮这才平息下去,他微微仰头,目光擦过她的侧脸。那张容颜怎么可以那么美,这样的女子,注定是国家的祸水。今日,他本是听说自己二弟要娶的竟然是文丞相的义女,所以特意来瞧瞧,这位文丞相的义女到底有何不同与别人的地方,他那个二弟非要娶她不可。如今一看,他才算明白。这个文初,救过南楼数次,还识破了藏宝图的秘密,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万万没想到她会是文丞相的义女。她一语道破了傅君涅的身份,他却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与夜来山庄庄主结识数年,他是知道我的来历的。”端木初也不以为意:“不知大皇子此番到来,意欲何为啊?”他微微低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姿态慵懒,气质华贵,真不愧是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他静静举杯,眼帘合起。清酒入肠,他的嘴角轻轻扬起,清冷的声音道:“本来只是过来瞧瞧,现在,我想我应该杀了你。”他说这话就像说一句笑话,没有魄力,不像是真的。但是端木初却信了,她相信傅君涅是想杀了她。不过,定然不是现在:“大皇子是怕我把藏宝图的事告诉别人?您放心,我不是傻子,我若是告诉别人,定然会有很多人来抢你手上的藏宝图。到时候,我要多藏宝图可就难了。”听了她的话,傅君涅愣了愣,不禁问道:“你要藏宝图做什么?献给南楼?”端木初嗤笑一声,轻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幽幽的道:“我与南楼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皇家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你要藏宝图做什么?”端木初冷冷一笑,并不作答。一个亡国公主,要藏宝图做什么?当然是复国和报仇。她提步向着房门的方向继续走,脚步十分轻缓,动作也十分缓慢。幽幽女音传来:“夜已经深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你深夜造访之事,若传了出去,只怕有损你我的名声。”她已经下了逐客令,傅君涅却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一时忘了该做什么?他来这里,不是该杀了她吗?可是为什么,因为她的一番话就放弃了动手呢?明月照进他的双眸,他却自嘲的笑了笑。夜色渐渐深浓,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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