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开车带上余年去了一中门口,余年一个人攥着安全带坐在后排,池砚舟也不是没话找话的人,两人一路无言。
这车是新租的,开起来手感贼爽。原身那辆破车被池砚舟直接抵给车行了。
开辆破车去谈生意,这不明摆着忽悠人吗?不收拾得高调点,谁还肯跟着他干。
晚上七点左右,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零零散散的几个,很快也不见踪影。
池砚舟牵着余年走了进去,保安伸头瞅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今天是周五,来接学生的家长也不少,没必要一个个签字。
池砚舟晃了晃余年的小手,余年仰起头看着他,池砚舟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哥哥在哪间教室?”
“高三七班。”
池砚舟找到教室时,里面只有余澄一个人,他穿着蓝白校服,一手托腮,侧身倚着窗边,手中的笔转个不停,眼睛却盯着试题深思,很快拿好笔,在试卷上勾选答案。
余年上前站在那扇窗边,余澄感觉到阴影落下,一抬眼,就看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他稍稍歪头,微微惊讶地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没回家吗?”
余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把脑袋移向右边,余澄这才注意到,余年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余澄瞬间瞳孔紧缩。
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没写完的卷子,一把塞进书包,拎着就往外面冲。
余澄眼底染上一丝慌乱,他紧张地站在池砚舟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父亲怎么来了?”
池砚舟从来没有来过学校,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上学,余澄一直庆幸着,好歹他不会来学校闹事。
但现在,他是真的慌了,他害怕挨打时被熟人撞见,害怕被戳破最后的一丝体面,如果学校都不能守住他那一点可怜的尊严,那么他还能逃去哪里?
余澄低垂着眉眼,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书包的背带,见池砚舟没有答话,他有些急切地开口,“父亲,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好歹,不要在这里。
一阵晚风吹来,措不及防地吹起余澄额前浓密乌黑的短发,池砚舟心下微动,不知怎的伸手想帮他抚平。
余澄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身体微微发抖,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后退。
没关系,挨打就挨打了,现在学校也没什么人。
余澄的底线一退再退。他只能强行地安慰自己,一切都不算最坏的结果。
他强迫自己忽略马上要到来的疼痛,分心去思考池砚舟发火的原因。
是他回去晚了的缘故吗?应该是想找他做饭,或者洗衣服没找到人,这才找来学校的吧?但是之前,池砚舟最多等他回去打骂一通,现在……
是他终于不耐烦,连他这点自由都看不惯了吗?
余澄也不想惹他生气,之前他也试过早早回去,干完活再写作业,但是很不幸,没有一次他不是拖着疼痛的身体熬夜赶作业的,池砚舟总能找到各种各样地理由“惩罚”他,后来更是懒得找理由了。
后来,他想与其这样,不如先写完作业再回家,这样就算挨打,好歹能睡个饱觉。
但是现在,池砚舟发现了他的“不乖”,要来收拾他了。
余澄紧闭着眼睫,纤长的羽睫颤动几下,如同振翅欲飞的黑蝶。下一秒,池砚舟的手掌落在余澄的额头上,只是轻柔地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池砚舟眼眸深沉,慢慢收回了手,指尖还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的眼尾,他转过身,薄唇轻启,“走吧,去吃饭。”
余澄怔在原地,出神地望着池砚舟远去的背影。还是那么的高大,但似乎不再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了。
余年走过来握住他两根指头,疑惑地看着哥哥楞在原地,“哥哥?”
余澄回过神来,回握住余年的小手,顺势捏了捏,朝他笑了笑,“嗯,走吧。”
余年眉眼一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来,他牵着余澄快速往前走,跟上池砚舟的身影。
他的肚子已经叫了两轮了,好饿好饿。
池砚舟不知道他俩想吃什么,干脆交给小的那个选。
余年饿急了,看什么都想吃,他指了最近的饺子馆,小声地问哥哥,“这个可以吗?”
余澄有些犹豫,这家的芹菜猪肉饺子是热销,要19一碗,他也就兼职的时候,吃过一次,还是老板好心请的。好吃是好吃,就是学校食堂的饺子大份的也才8块。
余澄看着余年饿坏了的惨样,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伸手捏捏余年的腮帮,低着眼眸轻声开口,“好吧,给你来一碗。”
饺子馆旁边有卖快餐的流动摊,两素一荤,只要十块,还算便宜,余澄准备吃这个,听说不够吃还能免费添饭呢。
池砚舟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群里聊天,听到他们选好了,才收起手机走进饺子馆。
他进去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扫了一眼墙上的菜单,挑了个最贵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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