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用,”她轻笑一声,上来抱住他,“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跟他两个人去玩儿。”【“不要回头。”珠玉相饰的旗袍女人轻声道。门被推开,冷清的冬日清晨。“砰。”】半分钟的黑暗后,片尾曲响起,黑底白字的大名单缓缓往上走,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谢义起身先行上台,对着第二排的两位主角含笑招手,崔乔邀着宁昭同走下去,西服外套还裹在她的肩头。观众们略有恍惚,似是在分辨,是不是方才画中人走了出来。没带团队来,宁昭同打扮得就很随意,一身纯黑的抹胸丝绸长裙,妆发都看得出来没上心。不过来电影节是靠作品说话的,这迟迟没有停下来的掌声就能说明一切,宁昭同扶住崔乔的手臂,朝观众席微微欠身。掌声又热烈了一些,还是谢义做了个手势,声响才逐渐平息下来。谢义很幽默地谈了一些片场的趣闻,对自己的创作理念倒是聊的不多,还是主持人问起来,谢义才多说了几句。“……是的,其实解构是为了建构,建构才是解构的目的。但对于我来说,我能做到的,我能呈现给观众的,只有解构这一步,更多的是在观众的心里去建构的……是的,观众是作品的一部分,我们作为创作者是没有资格傲慢的……”跟谢义聊了后,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宁昭同和崔乔。宁昭同一个搞人文的学者,扯点艺术理论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没想到的是这个崔乔的素人竟然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一番话说得相当有水平。“……与其说爱情是塑造乔澜玉的一部分,不如说爱情是她的磨刀石,是带给她痛苦磨平她棱角的东西,但她本不必承受这样的打磨修剪……晏时英当然是虚伪的,但他不肯承认这一点,也未必能意识到这一点……是的,所以最讽刺的一点是,晏时英的虚伪是合乎环境的……”他的英语不是外交部流水线出产的口音,但看得出来是受过辞令训练的,用词非常考究精准,重点就在含蓄的一顿一挫之间。宁昭同朝谢义稍微靠了一点,以便能看清崔乔的脸。他当然是长得很好看的。标准的三庭五眼里蕴着荆楚的钟灵毓秀,笑起来却有江南般的秀致温雅,一种很中式的魅力。君子朗朗,似日月入怀。聚光灯映亮他长长的睫毛,她看着看着都有些出神,想起一些很久之前的围炉夜话,来自那个热闹的大家庭。调笑的嫉妒生得容易,因为没有谁愿意当影子。奈何他来得太早,走得太干脆,她便是不屑那些旧情难忘的指控,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值得恋恋不忘的人。于是,一点捕风捉影,也好像有了一锤定音的底气。而一旦沾上像他,便不免失了先机。思绪蔓延得太远,被唤回时已经是对上他目光的时候,主持人调侃了一句,满场欢呼大笑。宁昭同从容一笑,收回目光,答过那个短促的问题后,向后退了一点,扶住了谢义的肩膀。崔乔眼底神色微微一暗,又很快地湮没在流动的眸光里。出了放映室,宁昭同三步并作两步扑了上去:“宝钗!”薛预泽哽了一下,手倒是握得紧紧的,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好别致的称呼。”今天阳光不错,她被晒得懒洋洋的:“怎么,他没告诉过你这个外号?”他。薛预泽意识到什么,跟后面跟上来的崔乔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不回答,宁昭同也不追问了,放开手:“你怎么不看首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演技?”薛预泽微微一笑,为她整理好颊边的碎发:“我已经看过了,不想再嫉妒一遍。”“嫉妒,”她眉梢一扬,“那怎么办,我们的假期旅行还得带他呢。”“没关系,”薛预泽无视边上站着的崔乔,“正好,司机和拎包的都还没着落呢。”崔乔笑了一下,两人目光相触一回便移开了,都有些说不明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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