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地蹭在袁朗怀里,念出他的名字,乖顺地点头,说要跟队长回去,甚至还下意识地搂紧、贴近了袁朗。
袁朗抬眼,冲他们挑眉示意:“你们也看见了,许三多需要我,那我就先带着他走了,你们也赶紧睡吧,做个好梦。”需要那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是属于胜利者的自得。
不过那都是许三多不知道的事。
他只是回忆了会和袁朗剖明心意的时刻,就匆匆扣好衣扣出去,其实刚开始一切都一如往常的,只是训练结束后,成才在他宿舍等他,见了许三多进门,脸色难看的要命。
“你昨晚没来。”成才控诉。
“对不起啊,成才。”许三多满脸歉意:“昨晚…昨晚我有点事,回宿舍之后就睡了,给忘了。”
他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成才的脸色却更不好看了,他难以置信地逼近许三多,语气是被欺骗的激烈:“许三多,你还骗我?!你昨晚根本都没回宿舍!你是不是跟队长在一起呢!”
他这话直白的让许三多没法儿答,但许三多也不会骗他,何况许三多本来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和袁朗关系的意思,犹豫一下就点点头,很诚实地道:“嗯,我昨晚睡在队长那儿了。”
成才沉默了一会儿。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成才似乎更生气了,可他不知道成才为何如此,只以为成才还在为昨晚他的爽约愤懑,许三多抬手,想拍拍成才肩膀,可手刚举起来,就被成才毫不犹豫地给抓住了。
“为什么?”成才问,他想问的太多了,许三多,为什么喝醉那天你能在袁朗怀里睡得那么安心?为什么你就和他在一起了?不给别人任何一点追求你的机会,为什么必须得是袁朗?为什么不能是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成才,为什么你没有选择我?
可这些话揉碎,咽下,再吐出时只有一句话,为什么?
许三多茫然地看着他,这份茫然让成才恼怒的想要发火,或许此刻他不该再质问了,应该直接做点什么来表明他的心迹,成才的手再度使力,可就当他想要把许三多推到墙上时,有人喝止住。
“够了。”齐桓冷冷地说,但在看向许三多时,又换了副表情:“三儿,锄头有事找你,你过去看看吧。”
许三多说好,可成才没松手,气氛一时之间就这么胶着,齐桓冷下脸来了,和成才对视,良久,成才颓然地松开手。
“快去吧,三儿。”齐桓温和地说。
许三多应声,要走,可脚步又慢下来,有些担忧地看了成才一眼:“成才哥,昨天晚上爽约,是我的错,你是不是等了挺久的?等我回来,你要打要骂都行。”
他没等到成才的回应,那边吴哲又的确在喊他了,于是许三多匆匆地推门走了。
在他关门的一瞬间,成才猛地蹲下身,捂住了脸。
齐桓就这么冷眼看着,也不说话,他没有安慰自己情敌的嗜好。
过了许久,还是成才先开了口:“你甘心吗?”
这个问题挺好笑的,齐桓想,可他还是答了:“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队长他…人还是不错的,而且,三儿很高兴,他过得好,就挺好的。”
他已经在许三多的人生里划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了,训练时他是许三多的教官;演习时他是许三多惦念的同伴;后来,变成许三多的舍友、战友,似乎这些,留下想想,也足以甘之若饴,哪怕不甘心,他也不想把真心话说出来,然后看着三儿为这件事困扰。
齐桓已经见过许三多失魂落魄的颓丧模样,舍不得让他为此苦恼,舍不得再见一次。
“成才,我是永远不会跟三儿说出口的,作为你战友的身份,我提醒你,你最好也永远不要说。”
烂在肚里,碾成泥,生根,能够开出一朵花就好,哪怕不会结果。
“可我不甘心。”成才喃喃道:“明明…明明我们下榕树时,就在一起了。”
火车上泪流满面的相拥,夜半时分的谈心,他太骄傲,骄傲到之前根本不想着对许三多表明心意,因为成才一直认为他们会在一起,一直认为许三多是绝不会离开他的,他们是发小,是同班,是战友,这份感情多特殊,可成才一直不懂,笨的不是许三多,分明是他自己。
直到在最绝望的那天,他茫然环顾四周,通讯器里得不到任何队友的回应,他仓皇,无措,最后下意识地喊出的,是许三多的名字。
那一瞬间他才明白,原来不是许三多离不开成才,而是成才离不开许三多。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情愫,可当时已说不出口,只能拿着许三多送的瞄准镜离开,想等到足以配得上许三多时回来,理所应当站在他身侧,可是三呆子,你怎么没等等我?
等到成才真正蜕变,成长的时候,许三多已经离开他太远太远,于是他们是发小,是同班,是战友,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也终结于朋友,许三多那么关心他,睁着那双透亮的眼,认认真真对他说,成才哥,我们是好朋友。
为什么到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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