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警惕。她又不是真的法外狂徒,一个两个都想控制她!银霁扔掉手机,锤了书桌一拳。如果元皓牗本人在她面前,她会把飞盘装上风能太阳能永动马达,丢到赤道上,让它顺着这条线路一直往前飞,飞到终点才能和追着它跑的畜生一起停下。由于书桌挨了一拳,上面的书架跟着震动了一下,“咔哒”,昨天被她塞在深处的防身安眠药瓶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角落里。好吧……她确实有一些法外狂徒的潜质在,可他们又不是什么有关部门,私自监禁不就是动用私刑嘛!想到这里,银霁更加觉得晾他一天是正确的决定。冷静下来后,她把安眠药塞回了书包里。和(2)班的英语老师不一样,父母再怎么管束她,也干不出来翻书包这种事。如果安眠药瓶也在他们面前垮下来,那才是真的伦敦大桥垮下来。枕头上,关成静音的手机亮起来,提示着语音通话。不到万不得已,打字聊天向来不是那位e人的最优选,银霁面无表情地接起来,听得对方用蚊子哼的音量说:“你现在方便吗?能不能躲在被子里聊五毛钱的?”“等一下。”银霁插好耳机、裹紧被子,像是躲进了战壕里。“说吧。”“说什么?我在征求你的意见。”“你竟然不是在开玩笑?”“显然不是,你看不出来我很严肃吗?”“这样啊,那我拉黑你吧,stalker!”
蚊子一听,急了,大概也是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睡”的二楼房间,音量一下子放大:“你stk我的时候我说什么了吗?”“那我打扰过你吗?”“你是想打扰,但你怂啊。”的确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可银霁现在不想掰扯这个。“我已经快被管疯了。”“看看看,我就说你压力大吧!你还不信。”“今天我对我妈说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狗话……狗到我想杀了我自己。”“呃……几乎可以想象,但你这个,还带回旋镖的?”“毕竟那是妈妈啊。”“嗯,我可以理解。”“吃一堑长一智,我不想有朝一日跟你也走到这一步。你懂我意思吗?”元皓牗“嘶”了一声,语气变得愉快起来:“哦,原来不是因为你烦我了啊?那就好。”“某种程度确实是。”“是什么?”银霁尽量说得委婉些:“……怕我烦你。”“!!!”这三个感叹号是元皓牗用指甲壳敲手机敲出来的。“我、我觉得你最好去了解一下我们回避型依恋的具体情况。”银霁本能地缩缩脖子,“真不是故意要待人冷淡的,也不是在针对谁,真的是控制不住地想一个人待着啊!”元皓牗生气的点总是很奇特:“敖鹭知说你是回避型你就是回避型啊?她是万物之母吗,能享受一切事物的定义权?”“不要扯上别人。你也看出我压力大了,而压力大的根源并不是家人怎样对我,而是别人如果用我不喜欢的方式对待我,出于礼貌和道德枷锁,我无法拒绝。”“哦……”愉快的声音逐渐冷却:“那请问老师,我这边属于礼貌还是道德枷锁?”“你属于迟来的性欲。”“……不是,等下,你再说一遍?让我先按个录音键!”“怎么,你要报警?”银霁用手背冰了一下发烧的脸——实话实说罢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迟来的性欲也是性欲。”元皓牗的脑子录音了,还自带循环播放功能,“好,我考虑一下原谅你。”“谢谢这位受害人。还有,回避型本质上是在回避什么呢?是回避冲突。你跟我提起家庭压力,我的第一反应是嘲讽和反驳,对吧?其实,潜意识中,这是我对挑起冲突、毁掉当前稳定生活的一种恐惧。不过现在我也能接受了,很多时候,冲突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像割开毒疮放血,即便那一瞬间很痛,为了长远的未来考虑,人总要学会真刀真枪地正面交锋。”元皓牗的一串鼻音暗示着他进行了一番独立思考。“你都有这种觉悟了,说明你的回避型依恋已经治好了?”十分感谢,他还是不要独立思考了。“哪这么容易治好!倒是你,你的分离焦虑跟我妈简直不相上下,如果你们都不反思一下自己——就比如,火锅里的丸子,你用两根筷子去夹,越是夹得用力,丸子越要逃跑,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元皓牗的鼻腔轰鸣器再次启动,不过,这一次他得出了相对正确的结论:“我懂了。好,明天我先不来找你,后天你总能……”看来他是真的很害怕丸子逃跑。“不一定能。”听得出来有的耳朵和尾巴都要垂到地上结蜘蛛网了:“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找我了再来吧……886……”准备头七的人已经不能再多了,银霁收起棍子,递出那颗甜枣:“年饭那天我会来的。”“哦哦哦?!乔阿姨答应了?”“她没表态,但是只要我想来,她也拦不住。”“好起来了、好起来了家人们!”“你在跟谁说话?”“跟阿鸭说话。阿鸭也有话跟你说。”元皓牗压扁嗓子:“晚安妈咪!”“晚安乖儿子。”现在的比分是1:2。沉默中,银霁感性地开始上价值:“除了刚才说的,这场冲突也证明了一件事:家里不是讲利益的地方,而是讲感情的地方。”“是吗……什么,当然是啦!恭喜你——长出了良心?”事实上,此价值还有一个反面,由于非常悲观,银霁并不打算和他交流:邹忌如果不靠自己醒过来,就会永远沉醉在温柔乡里,一旦离开感情的世界,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何以见得?因为世界上有很多利益是用感情包裹起来的,一旦被形式上的相似性欺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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