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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念的经 рo⒙аsīа(2 / 2)

才能吃到最喜欢的菜,因为我们家也是这样,只有时间比较空闲的老人才会采用最传统的做法,清早把一大罐排骨藕汤放在煤火上,慢慢煨它个一上午,中午开饭才揭盖;而像我爸妈那样工作忙的,一般都是直接用高压锅压出来,味道当然不如小火慢炖的。”说到这里还没被打断,可见她的推测有一定的准确度,当事人也只剩嘴硬:“那你说,凭什么不是猪蹄藕汤、排骨荸荠汤、海带藕汤、藕带藕汤……”“都说了是猜的,我哪知道这么容易就猜中了啊。”“噫,做作。夸夸你夸夸你,光凭眼睛看到的一点信息都能推出这么多,你们(18)班的银霁就是厉害!”即便银霁的初衷不是求夸夸,心情也好了不少。那么最后的关键线索——私立小卖部部长对待他人像散财童子一样,自己则仅仅消耗一些口感以粉面着称的莲子莲藕熟食——这种需要长期观察构建起的规律,可能会给当前的玄学感打个折扣,好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她是收敛了,问卜者却还不信邪:“你再猜猜,我平时吃到的藕汤都是谁做的?”“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随便猜猜呗,反正我只是你的一款益智游戏。”在这等着呢。银霁撇撇嘴,想到那几片可怜的香肠:“你的奶奶?”“哦豁,这回只有偏旁部首答对了,然而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姥姥!”元皓牗扳回一城,高兴得声调都往上扬:“她老人家做的排骨藕汤最好吃了,可惜她家住在附中旁边,离二中太远。嗨,你不知道,我上初中时,没少上她家蹭饭,她是一点也不嫌我烦,多好一个老太太啊,就是身体比较差,我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烦她。”银霁莫名联想到一句话:只有缺爱的人才会急着炫耀幸福。“你那个姥姥不是z市人?”“不是啊,老a市人了,据说建国前他们家就住在这。”这也就意味着,元勋和他那位现任大概率是在a市认识的。好感度的绝对值指数级上涨,前面的负号是永远去不掉了。元皓牗仍然沉浸在胜利——或者说没有满盘皆输——的喜悦中,礼尚往来地查户口:“你上次说放假回爷爷家吃饭,那你一般什么时间去看望姥姥呢?”“姥姥么,上小学之后就很少回她家了。”“你们住得很远吗?”“也不远,就是我姥姥讨厌我,我干嘛要上赶着?”“不可能吧,世界上还有讨厌孙女的老人?”“她可没把我当孙女。”“是因为……重男轻女吗?”“没有,她脾气臭。”“脾气再臭也不应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能说,你的世界是一片大花园,不代表别人的也是。”元皓牗的笑声夹杂着寂寞:“是喔,依稀记得,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银霁真想给自己一拳:“好了好了,我的意思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怎么难念的经,你们身上也流着一样的血。先说一句,我不是想插手你的家事哈,根据我自己的经验,一家人能有什么大的矛盾呢?那首诗怎么说的,流光容易把人抛,不如怜取眼前人?”“这根本不是同一首诗吧!”银霁一时没法跟他解释,“难念的经”指的不是老太婆,而是她自己。毕竟,任何一位劳苦功高的好儿媳,亲眼目睹了五岁的小客在水里洒下老鼠药、端给自己照顾多年的偏瘫婆婆后,即便犯人是女儿的女儿;即便在她的及时阻拦下,最亲爱的老太后一点事都没有——考虑到沉没成本,她没把这个歹毒的家伙沉塘就很不错啦!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勉强没报官,仅仅是赶出家门,已算是仁至义尽了,她的这份家仇,岂能用一句简单的“矛盾”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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