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需要我多重复几遍,这里是我家。”孟静洲自顾自地把一兜新鲜芥兰与还泛着血气的牛肉放在厨房台面上,在水槽洗了手,甩了甩。他径直从一边抽出一把日式的厨刀来——
嚓。孟静洲一刀把柚子的头切开。
“好感动,是为我杀柚子吗?”池海清从沙发上站起来,轻巧地趿拉着那双拖鞋,挪到孟静洲身后,越过他的肩头去看他把白色的柚络从橘红色的果肉外剖下,伸出手环上了孟静洲的肩膀。也不去拿果肉,就是这样锢在他肩膀之上。
“别。”孟静洲的刀停了一瞬间。“hayes,离我远点,我还穿着上班的衣服。”
“嗯,所以呢?”池海清说你身上难道是有沾上蝶或者蛾的气味?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开心啊孟sir。是遇到针对蝶的伤害案件需要你处理了?
他没往后退,孟静洲也只好继续把柚子剥开,放进瓷盘里。
“孟sir,你的容貌确实出众嘛。”池海清笑说,气息惹得比他矮一点的高级督察脖颈发痒。“真的被人认为是蝶也不奇怪。你瞧,你是位业绩出众的刑警,看起来不娇弱也不恐惧,蝶的组织会希望你做他们的宣传人也不奇怪对吧?”
“你这是偷偷调查我了。”
“我是担心你,julian。”池海清瞄着他把刀放下,往后退开几步,去拉孟静洲的左手。孟静洲侧过身躲了一下。
池海清那张娃娃脸上本来的笑意一下子淡了。“我也是看得出来的,你左肩膀扭伤了。”
这藏法未免有些拙劣了。他语气里是山雨欲来的味道。“两三天了,警署对你倒是有鼓励啦,被你救了的那个蝶或者蛾呢?就不好好表示一下感谢?”
还是说感谢是以身相许啊,哎呀那我怎么觉得julian你是净亏了呢……
孟静洲右手端起盘子。他把自己慢条斯理地挪动到沙发上。失策了,没把厨刀握在手里……他抿了一下嘴唇才笑了笑开口。“那是因为我也不需要他们感谢。”
“你明知道,我其实是蜘蛛。”捕食蝶的存在,在人类社会的道德体系里,这叫同类相食,毫无疑问地是一种犯罪。对于孟静洲来说,想到别人看他容貌出众就默认他大约是蝶或者蛾令他感觉心生厌烦。
如果可能,他根本不想沾上这些稀里糊涂的账。这些只让他身上的毛线球打结得越来越多。……特别是跟池海清的。
脑海里想到的人此刻粘过来了。池海清又一次凑过来。
其实今天本没有任何值得讨论的黑帮中事,池海清也没什么关于警署的需要撬开孟静洲愈来愈严的嘴去获取的。但他还是悄悄不请自来,把自己安置到孟静洲这一间不算多奢侈,甚至像是雪洞一样冷清的公寓房里。等待对方工作结束回家。
……像是在蜘蛛的巢穴里狩猎家的主人。池海清为自己这个比喻悄悄在心里高兴了一点,得意地勾起嘴唇看着对方。
孟静洲此刻已经被他半压在沙发靠垫上,那双秀丽而威严的眼睛被眉宇压低,不悦地透过镜片盯着他。“你今天到底来要跟我讲什么?还是就是来吃饭的?”
当然是来吃饭的啦。池海清毫无阴霾地回复。“不过……”
他往下低头去亲对方。孟静洲反应挺快的了,就要伸手去推他。但是大家都受过警署的擒拿训练,在手长脚长相对位置和身体健康上池海清都更胜一筹,压着固定住孟静洲的左肩膀伤处,就毫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捉住对方眼镜拿下来,去叼他的嘴唇。
孟静洲想要偏头挡一下。池海清顺势凑近了他的耳廓对他耳语。
“这么说好像对孟sir耍流氓噢。”池海清的语气是莫名愉悦的。“但是还是想说……再反抗我就试试看产卵,所以让我亲你么。”
这句话一出来,孟静洲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梗着脖子被池海清如愿亲了上来,对方像是好玩一样仔细搜刮嘴唇上的每一处,又堂而皇之闯进口腔去用舌尖舔弄,把嘴里刚刚柚子的味道分享了去。
是,池海清是蜂。这是他发现孟静洲是蜘蛛而非蝶的第一瞬间就笑着看向对方双眼坦白的事实。蜂的繁殖,只能依赖蜘蛛。池海清想要找第二只蜘蛛或许不是什么难事,特别是考虑到他在违法世界里现在的位置。但是显然,孟静洲也意识到的一点就是,池海清对于繁殖可有可无,但对于自己,两个人的这一重身份简直是为他折腾人的方式添砖加瓦。
蜂产卵的方式有很多种,从接吻到做爱,再到将血喂给蜘蛛。只要进行黏膜体内接触,以及蜂有想要生产的想法,都是生效的。更何况蜘蛛被种上卵以后,不仅不能在早期感知到异常,更会对蜂“言听计从”。孟静洲微微闭了下眼睑。他最抗拒的就是这个。
而池海清也一清二楚。他本来就是不断地试探孟静洲对他容忍的底线,不请自来出现在他家也好,自顾自给孟静洲送上礼物也好,还是在两个人那种一团乱麻的背景关系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蹬鼻子上脸一步跨越到身体接触也罢。
池海清知道,孟静洲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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