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瞧着有趣,也跟着她一起,侍女见拦不住,忙围在两人身边,将闲杂人等隔开。
前头的人见状,连连回头看过来。
“不过排队买个板栗,不必如此,都散去吧。”
张嬷嬷此时脸都青了,板着脸像一堵墙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退让,“夫人,您要过来,我劝您不住,只是为了您的安全,万万不可无人在一旁守着。这处人鱼混杂,若是叫您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这一把年纪也别活了。”
“好嬷嬷,什么活不活的,我不想再从你嘴中听得这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
谢婉见她如此执着,不过一小事儿,便也不再提了。
张嬷嬷见她能还听进自己的话,脸色缓和了些。
等两人买了板栗,唐宛打开袋子,香气扑鼻而来,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剥开一个就放进嘴中咀嚼起来。
吃了几个,忽然见着前头一个女人噙着一双泪眼将自己望着。
031
唐宛一愣,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并不识的那人。
那女人仍将自己望着,眼睛都没眨一下,好似没瞧住,下一秒就要不见了一般。
唐宛原本想要当做没看见,只是那人的目光太过炙热,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她叫给看的不自在,便看过去,用目光询问。女人似乎想上前,却又仿佛近乡情却般踟蹰着不敢向前。
没一会儿,莹白的脸庞落下两行清泪。
唐宛一愣,谢婉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问道,“怎的了,你认识她?”
唐宛摇摇头,“我也不知,远远地就瞧见她盯着我看,不过一会儿,竟哭了出来。”
谢婉便叫侍女将那女人带过来。只那女人一到近前,眼泪流个不停,话也问不出来。
旁边就是醉仙楼,便将女人带过去。
唐宛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从脸庞中看出了几分与自己相似之处,尤其是眼睛的弧度,不免心中咯噔一下。
和谢婉对视一眼,便知她刚才为何要带她过来了,想是刚才看了一眼,便看出了几分端倪。
谢婉将人带到房中,便推门走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两人,到隔壁的房中坐下了。
唐宛也不说话,等女人先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同时眼睛落在女人身上,以及腹部微微隆起的弧度。
女人终于止住了泪,抽噎道,“香……香桃……”
唐宛问道,“你叫香桃?为何一见我就哭泣,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女人抬起眼来,唐宛一时竟也有些紧张起来。
“我不叫香桃,”她道,似又有流泪的趋势,“香桃是你的名字。”
唐宛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你先喝口热茶,哭了这般久对肚中孩子不好。”
她也不知为何,一个陌生的女人,明明可以不予理会,自己却坐在这里,耐心问道,“嗯,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香兰。”她又流下泪来,“是我不好,当初要不是我没有将你看住,也不会叫你走散,独自一人流浪如此之久……”
“我如今衣食无忧,你不必过度自责,”唐宛递给她一方巾帕,香兰接过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后,放在鼻尖闻了闻,唐宛笑了笑,问道,“十多年未见,面貌与幼时大有不同,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香兰急道,“自从那一日与你走散,我每每想起,都无法安睡,因此都会在临睡前一遍遍在脑海中临摹你的面容,生怕那一日在街道中碰见,无法将你一眼认出。好在,你与幼时并无太大分别,才没能叫我错过你……”
唐宛见她言辞殷切,并不似作假,又细细问了她几个问题,当初在何时何处离散,女人皆细细道来,与她所知的皆能契合起来。
叫她能够肯定的是那句,在她的右腿内侧,有一块红色的半边花瓣胎记。
这样隐私的部位,除了晋阳,也只因自己知道,便是贴身伺候的小荷也不知。
两人交谈了许久,从香兰的讲述中,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七岁那年,刚好闹灾荒,一家人成了流民,于是便决定来晋地投靠舅舅家,谁知半途在山野中遭遇劫匪,父母为了保护两个女儿,惨死在劫匪的刀下。
她们两个得到了逃亡的时间,却在逃命的途中走失。据香兰的回忆,那时,两个人在山野中奔走了一天一夜,彼时两人滴水未进,早已经饥肠辘辘,香桃年纪小,加上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经走不动了,便坐在地上说肚子饿。
香兰生怕没有劫匪还在后面跟着,加上她们还在山上,并没有完全走出去,只怕随时还能遇见另外一拨劫匪,拉起小香桃的手便要继续赶路,可是小香桃太饿太累了,根本就走不动,她自己也是强弓末弩,便一咬牙,将小香桃藏起来,出去寻些野果子回来。可谁知,等她抱了满满一兜野果回来的时候,小香桃却不在原来的地方,她四处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在原处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小香桃的人影。她掏出怀中的小青果,这是在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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