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瓶淡淡的农夫山泉,有点甜甜的味道,岁月愈久,韵味愈浓;童年更是一幅徐徐展开五彩斑斓的山水画卷,有清澈小溪的浅浅的吟唱,有淡淡远山轻轻的呼唤,在岁月的回眸中,令人回味无穷。小时候“刨地牯牛”是我们最喜爱的游戏:或蹲或趴在屋檐下的墙角边,小伙伴们个个屏气凝神,睁大双眼,仔细搜寻泥地上有无酒窝般形状的圆洞,然后,弯下身子,左腿跪地,伸出右手,小心冀冀地用食指刨去圆洞周围的灰尘,口中并不停念念有词:“地牯牛,地牯牛,请你出来吃酒酒,请你出来吃酒酒!”念着念着,一只只灰白色黄豆般大小圆圆的小虫便仿佛很听使唤似的竟呆头呆脑地从灰尘中爬了出来,憨态可掬地摆动着尾部两道弯弯的触须,恰似电影里打了败仗的国军士兵一般,猫着腰,举着手,从地堡里钻出来缴械投降,垂头丧气地样子,其情其景,真令人开心不已。最吸引我们的还是要数扇烟盒的游戏了。三三两两围成一圈,烟盒藏于身后,喊声同时亮出,按照香烟的价格比较烟盒大小,个数多价格总和高的人就享有优先权,所有的烟盒收集汇总,在地上撒开来,然后张开手掌,像大鹏展翅一般,鼓足吃奶的力气,挥舞扇动,那烟盒在一阵风过一阵烟尘斗乱之后,便像沙滩上的海龟遇到巨浪被掀翻一样“呼噜噜”翻了一个边,那翻了边的烟盒便属于第一个扇烟盒的人了。其余之人接着又扇剩下的烟盒,又拣走扇翻了边的烟盒,依次类推。周而复始,最是有趣。有时候,我们也会在屋檐下靠墙站成一排,分成两组,高喊着“嘿佐”“嘿佐”的号子声,相互玩“挤油渣”的游戏,正挤得热火朝天欢快之时,天空中竟会传来“嗡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先似大黄蜂在耳边萦绕,接着又变成闷雷一般,滚过头顶。只见从巍峨的山那边,钻过来一个雪白的亮点点,慢慢地,由小而大,又逐渐变成一只银白而闪亮会飞的东西,同伴中有眼尖的便高声大喊:“快来看罗!快来看罗!过飞机了!过飞机了!”于是,我们便如小鹿般欢快地在天底下奔跑着,追撵着,甚至爬上山坡,歇斯底里地冲着已钻进云层的飞机大喊大叫,最后,除了天空中远去的嗡嗡轰鸣声愈来愈细外,便只能听见伙伴们失望的唉声叹气了,人人又都如失了魂魄一般。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是啊,但凡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们,他们的童年有几个不都是玩着这种种自我发明的游戏而一路走过来的呢?自我发明新颖的玩具,自我创造新奇的游戏,在贫穷中磨练意志,在苦难中感悟珍惜,在快乐中传递梦想,在沧桑中放飞希冀,往昔的沧桑岁月里的那种种游戏的多姿多彩,现在的孩子早已无法感受和体会。有笑有泪,有悲有喜,有风有雨,有失望更有希望,有梦想更有希冀,记忆里,睡梦中,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童年的时光总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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