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听她要出门,心里咯噔一跳,面色如常抬起眼,“上午去?”
“是,朝早出发,晚边回来。”
谢钦心里虽然不太踏实,却也不能阻止她出行,“你先去,我早些来接你。”
沈瑶潋滟地笑着,“好。”
先一步下了炕床。
谢钦盯着她娉婷的背影,慢条斯理吃着菜,嚼了半日也不知嘴里吃着什么,干脆扔下碗筷叫黎嬷嬷撤下去。
漱口净手跟着沈瑶进了里屋。
沈瑶踮着脚在柜子里拿什么,谢钦靠在珠帘边看着她,外头天色还未暗下,屋子里早早点了一盏琉璃灯,她踮着脚越发衬出那截细瘦的腰肢来,软软的,滑溜溜的,谢钦眼神眯起,忽然迈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沈瑶身子一颤,将拿下的衣裳抱在怀里,谢钦看了一眼那衣裳,是一件素色的披巾,语气缠绵,“若是不急,明日等我早些下衙陪你一道去,与你在山寺住一晚,看看风景再回来。”
他整个人拢了过来,胸膛跟烙铁似的,灼的她脊背发痒,八宝镶嵌柜面装了一面长身的铜镜,镜子里模糊着倒映二人的身影,沈瑶看着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男人,杏眼嗔嗔,
“等你回来日头便大了,我怯热,早些去寺庙等你,咱们夜里宿在那儿不是一样?”
谢钦眉峰蹙着,跟一道锋刃似的压下来,他盯着铜镜里的妻子,气息从耳梢移去脖颈,连着呼吸也在犯潮,一面吻她,一面伸手去她腰间去寻她的香囊。
沈瑶警铃大作,松开一隻手去捉他,
“我月事刚走你再等等”
二人同时握住了那隻香囊。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娇怯,嗓音也透着一股酥麻。
谢钦知道不是这隻香囊,松开她,继续往她腰间摩挲,沈瑶实在受不了了,反身将他推开,后背撞在铜镜,手中的衣裳也跌落在地,半嗔半恼,“您怎么变得这般猴急?”
她明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来堵他。
谢钦眸色沉沉盯着她,不给她装傻的机会,
“契书呢,我等了五日。”
一提起这事,沈瑶越发委屈,双眸如同蒙了一层水雾,娇滴滴道,
“我那日搁在腰间的布囊里,换衣裳时忘了取,小丫头给我清洗衣裳不曾发现,那契书自然成了一堆碎纸,黏糊糊的被我扔去了湖里。”
谢钦早猜到她的意思,可真正听到耳郭里,心口钝痛,压在胸膛的躁意无处纾解,便扑过去,将那蠕动的樱桃小嘴给堵住,沈瑶起初没料到,懵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去推他,他跟一座山似的封住她所有前路,她撼动不了分毫,木木地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她干脆踮着脚圈起他脖颈配合他。
谢钦一颗心被她吊的不上不下,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侵蚀的力道似要在她唇尖心底刻下痕迹,沈瑶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软软倚在他怀里,熏熏然道,
“侯爷,我很好,你不必担心。”
谢钦却不信她,叼着她红唇问,“明日非去不可么?”
沈瑶挂在他身上,慵懒的眉眼被他的吻浸润得湿漉漉的,凑到他眼前眨呀眨,“我想去给佛祖烧烧香,去去身上的晦气。”
谢钦无言以对。
翌日天色还未亮,谢钦便去了衙门,意图尽早将公务处理完,好早些去寺庙接沈瑶。
他前脚离开,沈瑶后脚带着碧云收拾行装上了马车,由平陵护送不紧不慢往城外去,谢钦抵达正阳门时,沈瑶的马车也驶向正阳门大街,谢钦在北,沈瑶往南,光芒万丈的晨曦投在正阳门大街上,如铺上一层锦毯,熙熙攘攘的人群从坊间冒了出来。
二人当中隔着人海茫茫。
谢钦心里搁着事,心情算不上好,但凡文书有一点不合规矩都被发回去重拟,一时内阁文书处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近午时,总算是得了空,谢钦顾不上喝茶起身往外走。
这一回郑阁老看不过去了,擒着茶盏拦住他的去路。
“清执,你近来是怎么回事,以往你一日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全部扑在衙门,现下好了,来得晚走得早,一日的公务你两个时辰不到便处理完了,你这真的是在陪夫人吗?”
不是在供祖宗吧。
郑阁老心里腹诽。
谢钦堂而皇之指了指内阁忙忙碌碌的属官,
“这五日我离得早,内阁乱了吗?”
郑阁老噎住,悻悻回道,“一切正常。”甚至因为谢钦不在,气氛越发融洽。
谢钦道,“既如此,我离开有何不可?”
原先他事必躬亲,如今决定放权,针对各部的六科考核体系已建立,有各科给事中替他督促六部公务运转,他担子自然轻了不少。
他积威已久,到了抓大放小的时候。
谢钦快步出了午门,迎面一股阴湿的风罩了过来,抬眸看了一眼天色。
黑云压城。
她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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