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黎成毅准备送她回宿舍,那些存了很久的算得上是告白的话却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够说出口的时间。甚至连自己搬出了学校都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他都不知道。等他开到了学校门口才发现,想着也就不麻烦了,准备等他离开之后再坐地铁回去。晚餐是预付款的,黎成毅一直都知道她的经济情况连开口提都没有提过,只是最后走的时候问了她一句吃饱了吗。她点了点头,实际上都没听清他问的什么,可能是脑子里太乱,她甚至在学校的cao场上走了一圈又走回校门口的时候没发现黎成毅的车还没离开,只是自顾自地盲目地过街往地铁站走去。黎成毅开着车内的灯,照的他头顶发热,车内暖气开的足,他脱了外套还有些发热,侧目看着姜柳芍又从校门口出来。他本意其实并没有想要停留太久,只是当女孩下车关门之后又有下属给他打电话,问他事情,他于是就将就地停在路边开了蓝牙听他汇报,等处理完差不多的时候,就想着正好休息一会儿。刚按下调整椅背的按钮,缓慢的机械声才响起,旁边的斑马线就走过来一个人,穿着熟悉,脸也熟悉,过街恍惚不看路的行为也熟悉。他看着女孩绕过他车前,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这辆车,转过身往反方向的地铁站走去。不知道她要去干嘛,黎成毅推开车门下,夜晚还是有些冷,黎成毅感觉到冷风全都钻进了袖子,前面的背影还没注意到后面的动静,稍微距离近了她才有反应,连头没抬就加快了脚步,以为后面是跟踪的变态,想着赶紧到地铁站里面了有人的地方。“是我。”他几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还出来。”“远吗,我送你吧,回去干还能进宿舍吗?”她被吓得几乎身体抖得踉跄了一下,黎成毅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于是她又缩起了脖子。没什么事。”“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可黎成毅已经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车里带了。“去哪?”姜柳芍只能报出自己租房的那个小区。汽车过去也要很久,毕竟为了便宜租住的地方本身就不算近,她说我自己走吧,现在这么晚了,来回时间很久的。汽车的发动机发出启动的声音,他点火起步,这时候才腾出时间问她:“不住宿舍了吗?”“嗯。把我扔到附近地铁站就行了,我坐回去。”那时候黎成毅并没有提出要她搬到自己公寓的想法,他只是用他那一如既往的眼神打量着一眼望到头的小单间。那种不和谐感很强烈,但她放下手里的包准备转身准备拿着钥匙下楼去送对方的时候,看见他在玄关站着的时候都似乎把唯一能够透光的窗户挡住了。这个画面总会在之后搬进黎成毅公寓之后想起,一个身上都是高奢大牌的西装革履精英男挤在如此的狭小的廉价出租房里怎么看都显得违和,就像自己在那套连床头灯都是一个月工资的客房里的感觉一模一样。她的房间的确是特别小,两个人在里面都显得挤,还是和宿舍一样上床下桌的设置,厨房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电磁炉加上水槽,抽油烟机也没有,大概煮泡面还差不多,不过大部分时候她也不会呆在家里,所以有没有都不那么重要。“谢谢。“她说,头发被压的有些乱,抬起脚想要往外走,就是赶客的意思。路上车开了十多分钟之后她就睡着了。太累了,即使她自己万分压制住自己的困意,一天下来处理事情的高强度紧绷的神经遇上颠簸的路况自然而然会在车上睡着,本来市区就大,估计又是加班之后的下班高峰,一走一停,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地拉长了很久。结果快到的前20分钟的时候,才开始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熟悉的路,熟悉的红绿灯,以及自己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脑袋,带着不想下车的纠结感,又想要闭上眼睛再小睡一会儿。“再睡会儿吧,还没到。”她听见左边的人这么说。
听到这话立马就睡不着了,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黎成毅的车上,张嘴口腔里有些苦味,还很干,嗓子也不舒服,她连口水都来不及吞下,立马坐直。在这时候她就展现出她惊人的学习天赋,现在来看他也总能从姜柳芍的身上发现许多被他自己潜移默化的痕迹,他那自己都厌恶的,又或者是他自认为高傲的特质,总能被姜柳芍学习到七七八八。想来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他总是会忘记在以前他带着偏见审视她的时候,她也的确是一个万分勤奋的孩子,一个小镇里的女孩能考上国内2的学校付出的努力,她的天赋,以及背后所经历的事情就和他听过的形形色色的故事里描写的一样,有些时候他会觉得这是糊弄人的夸张手法——以前总是她来做代驾给昏昏欲睡的他开车,如今变成了他在驾驶位上载着她,主体客体的位置这么一颠倒,他甚至能够回忆起她第一次做代驾的场景。“您放心交给我,我做代驾三年了,都是五星好评。”所以这么算下来在她高考之后就已经赶着去考驾照,几乎是从大一开始就坐起了兼职。他看着面前即将变绿的红灯闪烁着起来,手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敲在方向盘上,黎成毅原本对姜柳芍的印象——曾经是很清晰明朗的,一个打工赚钱的,对他有着那么点想法,来自高铁站都没有的小镇,见识并不多的有些小聪明的女生——现在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面前有些虚焦的信号灯终于亮起最后的倒计时。5,4,3,2,1…他发现自己几乎完全没有了解过她,以前他觉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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