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阿叔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没工作的时候带着朋友上自己家来吃饭。
阿叔家离得不远,就两个拐弯,三百米不到。
跟新认识的年轻朋友告别,谢嘉林哼着小曲往家里走。
今天天色还不晚,天幕幽蓝幽蓝的,远处有薄暮般的夕阳黄,谢嘉林合计晚上吃什么,离家门十来米的时候,他看到二楼的灯亮起来,一道颀长的身影插兜站在哪儿,不咸不淡地跟自己招手。
哟,他家闷葫芦回来了。
谢嘉林一下就来兴趣了,百米衝刺衝回家。他家这隻闷葫芦特好玩,虽然十句话问不出一个字,但脾气特好,谢嘉林有时闲着没事,就喜欢想点馊主意来逗他,看他欲言又止又无话可说的表情。
“哟,我宝贝儿子,快下楼让爸爸看看——”
谢鹤语慢悠悠下楼,一下楼就被谢嘉林锃亮的头顶震慑到了,表情凝固,“……你要出家?”
谢嘉林本来没这么想,但看谢鹤语的表情,就顺势道:“对啊,大师说我有佛缘,过几天我就举行那个受戒仪式,以后咱俩这种俗世的父子关系就不做数了……”
谢鹤语睨他一眼,移开目光。
谢嘉林:“你是不是翻白眼了?!”
谢鹤语淡淡说:“没有。”
谢嘉林走上前去勾他肩膀,哥俩好似的,“翻就翻呗,才多大个人,整得死气沉沉的,你得开朗点儿,不然以后娶不到媳妇,说起来我今天遇到一个男孩子,跟你差不多年纪,人家那叫一个活力四射,一笑起来春暖花开的,看得人心里可高兴……”
谢鹤语抬了下眉。
谢嘉林大声道:“小谢你又翻白眼了!”
谢鹤语平时住校,并不在家,最近放暑假,他跟着谢嘉茂东奔西跑,也很少回来。
谢家父子的相处模式跟正常家庭不一样,谢鹤语是放养长大的,不仅会照顾自己,还早早学会了照顾别人,谢嘉林从来不需要对他嘘寒问暖,不过不嘘寒问暖,不代表不关心。
“谢嘉茂最近又在忙活什么?”饭桌上,谢嘉林扒了两隻早上刚空运过来的清蒸大闸蟹,雪白绵密的蟹肉堆在碗里,他推到谢鹤语面前,“他那人人来疯,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别管了,大不了我给他请几个公司管理方面的人才。”
谢鹤语尝了口蟹肉,爽滑鲜甜,他无意识地点点头,“还能忙什么,公司的事,新签了两名艺人,人手不够,最近在扩大规模。”
谢嘉林不由得笑了,“我真没想到他这次能坚持这么久,看来他是真的找到喜欢的行业了。”
谢鹤语不置可否。
谢嘉茂三分钟热度是出名的,大家顺着他的性子才随他去,实际上没谁指望他做出什么名堂,谢嘉林总觉得他是没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行业,谢鹤语却觉得不是。
谢嘉茂只是活得太过潇洒恣意,顺应己心,其实他勇敢涉足的每一个行业,都是他喜欢的。
星光传媒坚持这么久还没倒闭,不是因为谢嘉茂突然长出了毅力这种东西,是因为星光传媒有个喻闻。
谢嘉茂总说他得对喻闻负责,他是认真的。
现在又多签了两个。谢鹤语估计,一时半会,星光传媒这个草台班子很难解散了。
阿姨有事请假回家了。吃完饭,谢鹤语起身收拾碗筷,谢嘉林非让他坐下,说他难得回家一趟,哪有干活的道理……
老谢上手抢,结果在厨房门口没端稳,手上一滑,碗筷摔得七零八落。
“……”谢鹤语注视着满地狼藉,心平气和地说:“出去。”
老谢乖巧道:“好嘞。”
他靠在厨房门外看着谢鹤语忙碌,吃着饭后水果闲聊:“小谢,你也老大不小了,跟老爹说说呗,你喜欢啥样的对象啊?”
谢鹤语扫碎瓷片呢,没空理他,敷衍道:“活泼的。”
“活泼?哪种活泼?”谢嘉林又想到自己今天遇到的那个年轻小友,“我跟你说我今天认识一个特阳光的小孩,下次我让他来家里吃饭,介绍给你认识,你俩肯定合拍,他那种性格就克你这种闷葫芦……”
“用不着。”
谢鹤语淡淡道。
——他已经在注视一个小太阳了。
谢鹤语没有逗留太久,吃过晚饭又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还工作啊?”谢嘉林吃惊地问。
谢鹤语道:“看看朋友,不远。”
谢嘉林便没多问,上楼去了。
走到门口,谢鹤语又想起什么,折回厨房。
他找了个塑料袋,把厨房里剩下几隻大闸蟹一股脑装起来,带走了。
等谢嘉林再度下楼,准备再蒸一隻尝尝,只看到空荡荡的冰箱。
“……我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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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喻闻和席宿全副武装,准备进行一些将食物处理製作成餐点的方法和艺术。
简称做饭。
“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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