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在车厢的阴暗环境里,叶哥面颊上的涨红仍旧清晰可见。真相是去餐车事出有因:“还不是你吵着要吃热狗。”谢澜川摇摇头:“没这回事。”过道另一侧的neil,始终一鸣惊人。他说偶像和舞者都做过专业的身材管理,身体里充斥热狗与薯条的叶哥,独自一人便可和半个turoise抗衡。在车厢里传出哄笑之际,他模棱两可地补充了一个人尽皆知的概念:“走路消食。”“你们真狠心,我都做不到让你们走回去。”认清现实的叶哥感叹,“胳膊肘往哪拐的。狼心狗肺一群人。”“我走回去。”回头看见站起身的万松岩,叶哥近乎热泪盈眶:“你一个人,我们怎么放心?”挺身而出的万松岩,犹如天上仙人般闪闪发光。叶哥对于万松岩的感激之情,剑走偏锋地表达道:“叫程椋陪你一起。”说完这话后,叶哥心中的算盘立即溢于言表了。他原本写着慷慨赴义的脸,突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程椋年纪大,会照顾人。”明明是世态炎凉,怎么变成世态岩椋了?前排的两个队友都惊愕地回头望去。料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以为隔岸观火的程椋,哪能料到鸣蝉居然是他自己。何况对他下达误判的,是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的叶哥。随着年龄的增长,与“照顾人”的概念渐行渐远的程椋,讶异道:“我会照顾人?”尚不等叶哥作答,万松岩已然自后排座位向车门出发。去意决绝的万松岩,路过程椋时,垂下的手揉了一把程椋的头。他温和的声音像在唱催眠曲:“程椋休息吧。”但是程椋反其道而行:“不可以。”他这样告诉万松岩,其实叶哥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你走丢了怎么办?”前面的谢澜川,半是出于友情,半是消散车厢里过于浓重的桃色气息:“让叶哥去。”那时候万松岩已经下车了。程椋撇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觉的洪星,咬紧牙关一鼓作气,也朝着车门走去。减轻负担后,司机如愿以偿地一脚油门向前冲去——几乎挤破玻璃窗的谢澜川,目不转睛,徒劳地锁定程椋和万松岩逐渐消失的身影。“程椋疯啦。”害得为turoise呕心沥血的程椋,惨受徒步之刑。谢澜川无助地朝叶哥哀嚎,“都怪你!”“边上就是车站,怕什么。”信誓旦旦打着包票的叶哥,说是谢澜川可把万松岩小瞧了。堂堂高材生万松岩,带程椋搭个车,再易如反掌的事情也没有了;更何况他这么做实则有着良苦用心,“你们老大要有男朋友啦。”--------------------谢澜川:?谢澜川:!
neil:~洪星:zzz……--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真的好忙,下一章周二或者周三更新(熟练地下跪) 回溯入夏的海滨城市,夜里泛起丝丝凉意。车上的小睡与海风唤起程椋的神志,他惊觉眼前有比回到酒店更重要的事情——如梦初醒的程椋,掐着万松岩薄薄的一角衣衫,拽着他的后背在原地蹦蹦跳跳。“演出的时候踩我是吧。”他孩子气地暴跳如雷,“我踩死你。”事实是程椋一脚都没有踩到万松岩。被用于出气的只有地上黢黑的影子。本身随意程椋出气的万松岩,在衣服上就有些斤斤计较了;程椋的来势汹汹,再精良的面料都无法抵挡他的兴妖作怪。对他无计可施的万松岩,于自己来说同样猝不及防地将程椋抱住。“你站好。”万松岩警告的话语听上去像在安抚。程椋的错愕却不源自语气的颠倒;他确切记得在舞台上一把揽过万松岩的酣畅淋漓,谁知道他揽住的居然是这样的胸膛。这样的胸膛,宽敞结实得像是一堵墙似的。程椋右耳紧贴在万松岩怀里的时分,万松岩砰砰心跳打搅着他的片刻安宁。以及万松岩说话的嗡嗡声。这位台词与演技一并优良的青年演员,分明字正腔圆地通知他:“我要松开你了。”程椋却陷入振动制造的红晕之中。即将被万松岩的怀抱分割出去的程椋,思索自己的去路实在强人所难。以前借口酒醉尚能胡作非为,借口梦游——说不定立刻被打包到万松岩母校的医学院观察研究。……然后程椋破天荒第来了一句:“会照顾人的人,是挺招人喜欢的。”这还不够。万松岩仓促地推开他后,他仍旧不知足。说完这些后他仰头对万松岩眨眨眼睛:“你说呢?”那时候万松岩的脸色岂能用苍白来形容,他要舒缓许久才能与程椋红润的脸颊相比。他为程椋的天马行空建造了较为温柔的阶梯:“你在说你自己吗。”程椋则是无处可去地包揽下来:“我很招人喜欢的。”他硬着头皮说:“其实有很多人在追我。”说话的时候他们向着不远处的车站行进。不足一公里的路程被他们走得像长途跋涉,其中万松岩似是而非的认可隐匿在脚步之中。纵使程椋确保他一定屏息凝神地倾听,他也没有听清万松岩完整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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