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莉娜送走的程椋则苦不堪言。他慢吞吞挪动的步子,由于积少成多送他抵达万松岩身边。事实是万松岩很早就注意到程椋的前进。当程椋小幅度拉扯他的腰袢,假装视而不见的万松岩,自然地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程椋对万松岩解释的原因,与前两位背叛同盟的艺人们如出一辙:“是墨莉娜叫我来。”当然胸襟宽阔的万松岩,没有因为程椋的迟到颇有微词。他简单为程椋提及了他们进行完不久的环节,并且希望程椋:“你也介绍一下自己。”但是程椋只录三期:“没必要吧。”固执坚持己见的万松岩,后退一步来到程椋身边。程椋无法看全他的正脸,导致他们说话时的对视格外隆重;在脖子的扭动无法支持必要的礼仪时,没有选择侧身的程椋,偷懒地把视线落在了万松岩以耳朵主导的侧面。于是万松岩优越的脖颈线条变得无法避免,仿佛万松岩知道它是如此为程椋所抓狂。总归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程椋,听见万松岩并不计较录制时间的长短:“你一样重要。”程椋向前了一步。逃离万松岩身边后,闷热的片场都令人心旷神怡;郑重其事朝他们鞠了一躬的程椋,站直后才说:“我是turoise程椋。”“我是turoise万松岩。”然后万松岩紧跟上他的步伐。鹦鹉学舌后,万松岩补充了一句,“后来退团了。”与明面的正大光明截然相反,万松岩手臂做出的事情天马行空。他揽着程椋的举动十分自然,以至于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只有程椋知道,他手掌覆盖的地方,相较兄弟情谊的位置,下移了起码五厘米。距离程椋的腰部仅有一步之遥。那时候万松岩向大家重新介绍起这位朋友:“他算是我的师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万松岩的阴谋诡计居然无一人识破。实际上已经汗流浃背的程椋,唯有把希望寄于通过镜头发现事态不妙的导演。导演的漠不关心使得节目正常进行。后来开始分发剧本的万松岩,终于解放了程椋。程椋回归学员当中时,再没有先前的游刃有余,至少他对将欲交头接耳的男生置之不理。在众人翻阅剧本之际,万松岩伺机回顾了程椋不在时讲解的重点。做完这一切后,他宣布自由练习时间正式开始。其他所有人都尽可能挤在镜头前面,程椋却心安理得地支撑在角落。“有问题就来问我。”万松岩对分散的众人说,“不要有压力,畅所欲言。”程椋占据最偏僻的角落后,以遮挡脸部的剧本做掩护,密切地观察不远处的万松岩。口型不断变换的万松岩,通读完剧本后貌似颇有心得。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小心和走神的学员产生对视的万松岩,对助教职责可谓尽心尽力,他立刻前去与那位学员答疑。
万松岩像是肩负重任,结束了与学员的对话后才是他工作的开始。他按照远近秩序依次光顾了每个学员的困难。目睹这一切的程椋,实则早在万松岩光顾第二位学员开始,便开启了他备受煎熬的等待。当万松岩宽阔的肩膀堵在程椋面前时——两个有备而来的人终于碰上了面。和充满压迫感的步伐相反,万松岩语气轻松地询问程椋:“需要我带你了解基础理论吗?”但是程椋复出以来,所参与的一切活动,自上下求索至走向成功的路途,好像都少不了万松岩的踪影。其中拍杂志归万松岩教,读书归万松岩教,写歌词也少不了万松岩的协助。现在连演戏都难逃他的天罗地网。被万松岩全然cao控的人生是如此索然无味。无法想象以后万松岩会如何为非作歹的程椋,极其不满地冷笑一声:“怎么什么都要教我。”他真正做到了畅所欲言:“等我新婚之夜,你也来教我。”错误识别万松岩神情的程椋,得寸进尺地踮脚探身向前。他含糊不清地朝着万松岩的耳廓吹气:“反正大家都是男的。”“没问题。”但是万松岩被程椋推开之后,所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冷静,令程椋茫然无措。镜头里两个人已然消失。现实里以牙还牙的万松岩,比程椋还要恶劣地把他逼进墙角。纵使他的鼻尖克制地停留在程椋的面颊旁,他健美的身材却毫不讲理。被万松岩前胸布料禁锢的程椋,全身心充斥着令他心旷神怡的香水气息。那时候万松岩自信的谎言,轻飘飘地不攻自破了。香水的麻痹导致程椋三心二意,他对万松岩的回击毫无招架之力。对程椋谦虚地承认,自己是毫无经验的万松岩,表明他愿意奋发图强,从而抢在程椋的起跑线前面:“所以我应该教他。”他又往前迈了一步:“还是教你。”程椋微微的颤抖终于让万松岩佯轮诈败。重新以正常姿态回归镜头的两个人,看上去各自心怀鬼胎。以及一时间难以消散面红耳赤的程椋,轻声嘟囔道:“这肯定播不出去。”当然没有乘胜追击的万松岩,则是暧昧不明地占据着他的眼睛。“你们在做什么?”是纪律散漫的墨莉娜,抛下充人数的学员们自生自灭后,从一个角落逛到了另一个角落。然而对于程椋和万松岩出格的举动,她视而不见,反倒是懒散地靠在墙上,意有所指地告诉他们:她因为新接的工作头昏脑胀,耳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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