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小时,没褪掉就去医院。”万松岩处理着用过的棉签与药膏。程椋疑问他的笃定:“几个小时里你都要观察我吗?”万松岩表露的神情比程椋更为疑问。程椋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开口——叶哥发来了新工作。加班对程椋而言算不上噩耗。一来是没有人比程椋更了解休息的滋味,出去工作总比闲在家里好;二来是练习生时期,夜以继日的辛苦训练潜移默化了程椋的生活。短短几小时的加班不足为奇——从前可都是熬夜的。噩耗是万松岩作为他的同事,与他一起加班加点。独自开车前来电视台的万松岩,离开时满载而归。程椋坐在他的后排乘客位,与他共同参与叶哥发起的电话会议。音响里的叶哥是多么气宇轩昂:“我和olivia张商量得出,你们两个换衣服换场景,多拍几组照片,把我们今年的营业指标提前做完。大家后面都有好日子过啦。”座位上的程椋就有多么无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与万松岩营业。倘使把世态岩椋比作一场投资,本金不断增值,回馈几千倍的丰厚利润。其中成为富翁的是万松岩,被燃尽的是程椋的心血。稳赚不赔的万松岩,以实际行为程椋做微不足道的弥补。抵达娱乐公司,他贴心地为程椋拉开车门:“你可以先上去,我停车。”程椋倒是没有抛弃他。等待万松岩倒车的时间里,程椋站在车位边,报复性地把这位新加上的好友的备注修改为:顺风车司机。叶哥和olivia张集结在会议室。见到程椋的叶哥,嘴咧到耳根。他所展现出的喜气洋洋的气息,好像程椋和万松岩明天就结婚。接着是浇灭叶哥幻想的olivia张,她公事公办地对两位新人讲解营业事宜。olivia张的冰冷语调让程椋觉得很安心,至少他和万松岩在olivia张的叙事里,纯粹是工作关系。目前而言,同性恋情不合法。两个人的性取向没有明确挑明,全依凭外界的想象力。适合他们的营业方式应该心照不宣,最好能让观者产生无限遐想。“手牵手散步?”程椋质疑道,“我和洪星都不会手牵手散步。”仿佛正中olivia张下怀,她立刻划掉了修饰散步的词语。接着程椋又对“逛街”的合理性展开了攻击。当大半张纸的文字都被olivia张划去,所有内容符合程椋的心意后,他意犹未尽:“谁做的计划。”olivia张当即推卸自己所有责任:“反正不是我。”第一条被程椋认可的计划,叫做“一起看电影”。更换外套的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库的电梯口,他们需要假装处于位于商场的电影院。倚靠在饮料机的程椋,见证万松岩较为做作地买了瓶矿泉水。以努力弥补两人缺陷的摄影师,一刻不停按着快门键。至少在第二天的工作时间,他能够大海捞针地挑选出充满爱意的照片。
尚不等程椋面露难色,先发制人的反而是万松岩。他说:“我们自然一点。”世态岩椋能把正常的事情非正常化,譬如程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买水能怎么被cp粉传得神乎其神。“卖腐就好好卖,又不是真恋爱。”多少系统化学习过双人营业的程椋,改为单手撑在饮料机上。他以壁咚的姿势拦住万松岩的前路,“我们构建一个场景。”五年前年龄不到,没有参与公司营业教育课程的万松岩一头雾水:“我该怎么做?”“你应该不高兴。”程椋灵光一闪,“比如说我‘因为你没给我拧瓶盖’感到生气,你‘想哄我却发现哄不好’,思路是这样。”遭受文化冲击的万松岩,半晌才开口说话:“不知道你以后的恋人会经历什么。”程椋则洋洋得意:“想多了,偶像不能恋爱。”面对程椋散发的霸道不知所措的万松岩,找出了程椋思路中的漏洞。他要求精益求精:“应该是我壁咚你。”程椋说:“有道理。”……接着程椋掉进了自己创造的完美陷阱。被程椋亲手画上恋人标记的,世态岩椋中的万松岩,以他的命令换取程椋的宽心:“不要生气。”他以五年前的称呼,指引如今的程椋:“椋哥。”万松岩仿佛彻底暴露本性,他所散发的侵略气息铺天盖地。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下的程椋,无论如何也没有本事将他与自己的回忆连接在一起。olivia张在摄影师身边着急地大喊:“离得太近了!”程椋方从□□里脱身。失去镜头的万松岩看上去温顺至极,与之前充满占有欲的掠夺者判若两人。面红耳赤的程椋,评价他们初次的系统营业道:“好假。”他回头寻求叶哥的支持:“真的会有人信吗?”思考的痛苦使叶哥龇牙咧嘴:“说不定有人就好这口。”为确保日后新闻的质量,几个人围在一起查看摄影师的杰作。程椋不忍心回顾自己的窘迫,只是伺机在人堆的空隙里瞄了眼。当他看见被模糊后充满故事色彩的伪装偷拍照,随口问了句:“要是有人误以为我们假戏真做,要怎么公关?”叶哥八面玲珑:“你只有背影。万松岩是累了,所以撑着饮料机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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