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来找我玩了。”周让挺高兴地打电话给靳衍。靳衍也许是上了床,已经准备睡觉了,声音有点散漫,像是才打起精神的样子,问:“男的女的啊。”“你怎么上来就问这个,男的女的有什么问题吗?”周让问。“说的也是,男的女的我都吃醋。”靳衍酸溜溜道,“你说话的语气好高兴啊。”“这有什么可吃醋的。”周让批评他,“靳衍,不许胡乱猜忌,后宫里的娘娘都没有你善妒。”靳衍认了:“没错,我就是天下第一小心眼的人,你只能跟我最最好。”“跟你最最好。”周让哄他,却恍然记起,好像曾经和江祈蕴说过一样的话。不过,一个是最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最最好的男朋友,还是有区别的。“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和那个谁名字很像的江祈蕴。他之前都在住院,腿不是很好……”周让解释了下。靳衍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弱不禁风的病弱男生形象,虽然很不道德很不礼貌,但他还是舒了一口气,暂且安下心来。江祈蕴来的时间很巧。恰好周让明天就一节早八课,上完了就可以和江祈蕴一起玩了。但,等他上完课时间也不早了。因而周让想让靳衍帮忙接一下江祈蕴,等他下完课就直接汇合。靳衍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毕竟,对他来说,那是个没有什么威胁的人。只是,很快,他就后悔起了这个决定。因为接到的江祈蕴,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这人个子挺高,许是因为常年住院的原因,人很白很瘦,穿长袖长裤都挺显眼。五官精致,发色稍浅,眼眸更是难见的灰色。斯斯文文地站在那里,身上还有些优雅的艺术气息。总之,和他想象的弱小可怜无害的形象完全不符。周让给靳衍看过江祈蕴的照片,所以他认人。但江祈蕴没有见过靳衍。先前和周让联系的时候,周让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所以看见靳衍的第一眼,他自作主张地将他排除了。靳衍走到他跟前,就是冲着他来的。江祈蕴才微微愣了下。“是江祈蕴吗?”靳衍问。江祈蕴点了下头,看着靳衍很不符合行规的穿着,陷入了疑惑,问:“你是代接?”他以为周让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应该是下单点了个代接过来。
靳衍:???果然,是个不太讨人喜欢的人啊。“周让叫我过来的,走吧。”靳衍言简意赅地带着江祈蕴上车。期间还观察了下江祈蕴的腿脚。虽然这个人和他男朋友关系不一般,还有点让人讨厌的不礼貌,但若是他真的不方便出行,到时候肯定还是要扶一把的。只见江祈蕴走得有点缓慢,有心人能看出来一点异样,但也不算很明显,不需要他的搀扶。两人一起坐在后排,司机大哥发动车子。因为不熟,车内有股莫名的安静。那两个人坐在一起,还有点气场不和,司机大哥总觉得车内没开空调都比外面凉快了些。但两位正主却还算沉得住气。行驶了一会,江祈蕴主动开口询问:“你是周让的朋友吗?”不认识他的脸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周让是完全没有跟他提过啊。靳衍背地里戳了一百个“小熊发火摔键盘”的表情包,面上却撑住了,镇定自若地维持自己的尊严,模糊不清道:“算是吧。”男朋友也是朋友。好吧,其实还是在心底较起了劲,觉得周让没跟朋友介绍他,他自己上赶着承认身份很掉价。江祈蕴点了下头,好似勉强认可了他似的,又悠悠地补充了句:“我是周让的好朋友。”好朋友,三个字,比起简单朴素的“朋友”二字来,可不就更胜了一筹!都是七窍玲珑的人,谁不知道谁的意思。于是一场围绕着谁和周让关系更好的攀比大赛,就此展开。 朋友和好朋友“哦。”靳衍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似的,转头却道,“这几天温度有点高,昨天下午周让等我下课,给我买的雪糕都化了。”这就是在炫耀周让对他的不一般了。“是吗?”江祈蕴不急不缓地顺着往下说。“让让也算是长大了,待人处事都成熟了些。从前阿姨和叔叔溺爱他,把他养成了没心没肺的性子,在亲近的人面前,他可是怎么胡闹怎么来。”这话便隐喻着周让等靳衍下课、给他买雪糕全是出自你来我往的交情,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同时,江祈蕴还拉出了周让的爸妈。以随意自然的口吻,玩笑似的说起周让家里的往事,更进一步展现了他和周让关系的密不可分,也彰显了他是周让最最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地位。江祈蕴毕竟是周让的朋友,知道这些也不算过分。而他是周让的男朋友,关系本来就不一般,没必要斤斤计较这种小事……才怪!靳衍怎么可能不计较。靳衍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已经羡慕嫉妒得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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