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水抿了一口,递给贾垚。
贾垚拒绝了,“留给你。”
他再一次看到了程锦惊愕的表情,对方皱着眉说:“几小时后他们就会送来水。所以,抿一口吧。”
贾垚听话的喝了一小口。
甘洌的矿泉水顺着他干得要撕裂的喉咙涌入心田,贾垚咂摸咂摸嘴:“这水好甜。”
程锦被他逗乐了,又不敢咧开嘴大笑,按着干裂开的嘴唇,哧哧地笑。
“然后呢?就用挖掘机把路挖出来?”
程锦摇摇头,“然后会动用大型隧道钻机钻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孔洞,嵌入光滑的管道,就可以把我们拉出去了。”
几小时后,一个小管道通了进来。程锦招呼他趴在管道边儿上,说外面的人正在往矿井里打氧。
两个人头对着头趴在管道边儿上吸气。
“程儿,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好像两条狗。”
程锦白了他一眼,吐出了两个字。
贾垚这回听清了那个口型。
傻狗。
贾垚心里正纳闷: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很像狗?朋友们叫他贾狗就算了,程锦也要叫他狗。
管道里滑出两瓶矿泉水。
生命的源泉,生命的源泉!贾垚拧开就要往嘴里灌,被程锦一把薅住。
“慢点儿,一下喝太多容易肠胃应激痉挛。”
贾垚点点头,喝了一小口。
余光看见程锦也拧开瓶盖喝水,心落回了肚子里。
管道里滑出两袋儿葡萄糖,跟着葡萄糖一起滑出来的还有一个对讲机。
程锦打开对讲机,贾总的声音从里面刺啦刺啦地传出来。
“垚垚。”
“爸爸!”贾垚听到老爸的声音激动的嗓子都劈了。
接过程锦递来的对讲机,贾垚双手捧着,说:“我没事,程锦也没事,我们俩都挺好的。”
“好,好,那就好。”贾政的声音很是激动,甚至带着鼻音。
“垚垚,别担心啊,爸爸这就让他们救你出来。很快,咱家最大的钻机已经按上了,很快就出来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父母的声音更能安抚心灵的,只要老爸说没事儿,贾垚就相信,并且放一百个心。
程锦拿过对讲机:“老板,真对不起,是我失职了,没有照顾好小贾总,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贾垚心里咯噔一下,见程锦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急忙站出来说:“爸,不怪他,是我求程锦带我下矿的。
“先不说这个。垚垚,先不说这个。没事儿啊,爸爸这就救你出来。”
通话结束后,程锦把对讲机塞回他手里。
气氛瞬间变得很凝重,连贾垚这么不敏感的人都感觉出来了,他跟程锦的关系仿佛一下子疏远了。
他们不再是被困在一起相互取暖、加油打气的亲密搭档,而是变回了小贾总和公司职员。
事情的发展如程锦所料,在被困了15个小时后,消防员顺着通进来的管道爬入他们所在的位置,用担架将两人运送出去。
早已疲惫不堪的贾垚在出管道的第一时间看到了父母,还是激动的从担架上坐起。
“爸爸,妈妈!”
如果他是真是条狗,现在尾巴肯定摇成螺旋桨,摇的飞起来了。
妈妈趴在他身上喜极而泣,放声大哭,连向来坚强的父亲眼角都挂上了泪花。
他抱着母亲安慰的时候,瞥见了程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聚,程锦扯了下嘴角,想笑但没笑出来。
贾垚的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刺痛。
其实他只是体力透支,被吓得不轻,但是父母还坚持让他住院观察。
程锦倒是真的晕倒了被救护车抬进了医院。
高级病房只剩一间,以护犊子着称的贾政当然要把这唯一的病房留给自己的宝贝儿子。
程锦住在楼下的普通病房,听说自始至终没有人来看过他。警方联系了程锦的父母,他们都在h省,可能觉得因为这一点儿小事跑来确实不太值当?
在矿井下贾垚以为程锦说的自己死了父母只会可惜失去了吸血包并不会伤心,是夸张其辞。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可信度。
贾垚不知道程锦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从程锦跟外界联系上的第一件事是给老爸道歉没照顾好自己开始,到他啥事儿没有却住进高级病房而晕倒的程锦只能在楼下的普通病房跟一堆人挤在一起,此刻父母扔下繁忙的工作在自己身边照顾而程锦身边半个人都没有。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父母的体贴而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晾在一边,简直太不要脸,贾垚拽上床单就跑到程锦的病房里。
程锦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在矿井下的这15个小时非常不真实,他不是他了。
从不顾自身安危扑倒贾垚开始,程锦就像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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