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他搂住路书明肩膀,“刚才的是你亲戚?怪有钱的!”
路书明甩开他的手,低着头不开口,转身往反方向走。
“喂!”
路书明的脚步顿了顿,路怀博发现路书明有些不对劲,他跟上去,抓住路书明的胳膊,“你身上怎么了?”
他拽了几次,路书明终于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塞进他的口袋,“钱。”
路书明转过来的时候大衣上的扣子甩掉了一颗,脖子上还有两道抓痕。
他翻开钱包里面只有一百块。
“那人给你的?”
路书明蔫了吧唧的和刚被糟蹋的大姑娘似的,瘪着嘴不吭声。
不能因为他昨天那一句气话,路书明这小子就真赌气去那种不法的地方卖吧。
他又气又愧,他放开路书明,朝车开走的方向狂奔了几百米又折反回来,脖子和脸都因为充血变得通红。
车早就开出几里地了,他纯粹是被急得无处发泄,乱跑。
“你还记得那人住哪,车牌号吗?”
路怀博又是拽又是乱跑的,这让路书明有些发懵。
“我问你话呢?”
路书明这个性格说好听了是善于倾听,懂得沉默。说难听了就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平时没什么大事的时候自然什么都好,现在出了事还不说话,路怀博在原地急的跺脚。
可他越急路书明越是安静,好像当事人是他似的。
过了一会,他脾气下去不少。想着,路书明脸皮薄,在马路上说确实会不好意思。
他拉着路书明回了自己的迷你小公寓。厨房里的锅和筷子都没洗还在水池里泡着。
路书明看着屋里的一切,能被路怀博拉回来,他激动的睫毛都在发抖。
“我们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我是真把你当兄弟看,不然也不会收留你一个月。昨天我说的话不过脑子,你怎么当真了呢?还是个男的,你是自愿的吗?”
路怀博喘息着,目光中盛着愤怒和焦躁。
什么气话当真?自愿的?路书明回忆了一下。昨天路怀博是对他说过,让他找个富婆之类的话。他低头检查下身上的衣服,这模样确实像被摧残过。
他寻思一会,摇摇头。
“卧槽他妈!这花也是他给你的。”
他点点头。
一束花,一百块钱,这也太侮辱人了,路怀博拽出路书明怀里的花摔在墙上。
昨天他怎么脑袋抽风非要把发烧的人赶出去。
他幻视酒吧门口捡尸带回家酱酱酿酿的场景。
现在怎么办?报警查体液,可路书明收了钱的,这事就变了性质。
路怀博掐着腰,胳膊上的肌肉蓬勃,衣摆下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充满爆发力和动态汹涌的美。路书明吞了口口水,路怀博接着说,“你也是,昨天我不是叫你回家的吗?一个人发烧瞎晃什么?”
“公司倒闭后,我被家里赶出来。我实在没地方去。怀博哥,我觉得好累,还有些烧,能不能让我在你床上睡一会。”
路怀博心里愧疚,没犹豫的就答应了。
淡淡的棉脂味,混有洗发水的味道。路书明细细的嗅着,原来路怀博床上是这个味道。
路书明睡着后,路怀博在电脑前浏览不少男人被哄骗捡尸的新闻和法律词条,没什么特别有用的。
他穿了件大衣去楼下小区的监控室以抓小偷的理由调出刚才大门口处的监控。可惜的车牌被人挡住,他不能看清。
又去警察局用同样的招术查了一遍监控,这样显眼的豪车应该很好找到才对,可他跑了一天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悻悻然地回到家,屋里热气腾腾,玻璃上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高压锅在排气,路书明正在往碗里添饭,“怀博哥,刚才我在窗边看见你了。你回来的刚刚好,饭正好熟了。”
厨房水池刷的反光,地面是擦过了的。
路怀博没有换拖鞋的习惯,毕竟屋子很小。可自打路书明搬进来,每天把屋子都收拾的干净,弄的他都不好意思穿鞋进来。
“快来尝尝,我炖的羊汤,还有芝麻酱,刚才在网上学了该怎么调,你来尝一口。”
他掀开锅盖,羊肉上的筋已经软烂,大块的白萝卜炖的透明。冰箱早空了,路怀博一想路书明可能是拿那一百块买的肉和菜,愧疚的喘气都觉得费劲。
“怀博哥,我调了芝麻酱,你尝尝里面还缺什么。”
蒜泥,葱花,香菜,碎花生,每一样都用小碟子装好。路书明捧着饭碗,就等着他过去吃饭。
他挪了电脑椅坐在台子边,而路书明就蹲在床上,两人围在小桌上。
路怀博脑子想事,无意识的往嘴里扒拉着饭。
“怀博哥,你怎么不吃菜?是不和胃口?还是,在生我的气?”路书明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显出几分无措委屈,像只被抛弃的萨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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