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挂在脸上,皮下兴许是抽搐又避如蛇蝎的样子。
而他们借住的地方实在偏得离谱,从公交车终点站下来之后还要走一段行程。
车上乘着酒兴胡闹的青年们说着没头没尾的玩笑话,勾肩搭背地指着目光远眺视线尽头的细微灯火讨论着车程。彼时薛胧坐在角落看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一团,声音虽然闹哄哄地挤进耳朵,却全然没被他听进去。身边坐着的人委屈巴巴地去拉他的手,软话说的矫里娇气的,和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模样大相径庭,薛胧本不愿扭头看他,然而玻璃窗还是真实地倒映出全部的景象,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嘴唇也被人咬的失了血色。
“别生气嘛,阿胧。”
“你看看我,我给你道歉好不好。”甄鹤霖的手随着那点小心思钻进了薛胧的指缝,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凑得极近,下巴枕在薛胧的右肩上,幽幽地为自己辩驳“只是多和他们说了两句,什么都没干。我都有你了,怎么会不知足呢?”
“你要是愿意,我明天亲自和他们说咱俩的关系。”鼻息的温热喷洒在薛胧敏感的脖颈,指缝中不规矩的入侵者纠缠着要十指紧扣,也不是没有挣脱开的力量,但他好像总是拿甄鹤霖没什么办法。对方在私密的时间里,粘人、幼稚,还有着不容拒绝的独占欲,明明对外的形象可靠又文质彬彬,可他又偏偏叫这一套吃的死死地。
“我哪儿知道你这话是不是糊弄我的。”薛胧的秉性实在是被甄鹤霖摸了个透,三言两语就被勾着偏过了头,“过去也只谈女朋友,怕不是觉得我这新鲜,不然怎么和人家说话都不带停的。”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醋劲,对那双看谁都多情的眸子心生怨怼,生怕甄鹤霖是因为一时起兴凑到自己跟前。
没等甄鹤霖说些什么,薛胧抢话给自己找补,就是声音不大,像自言自语的嘀咕:“我是喜欢你,但也不瞎。”
靠的那么近,甄鹤霖自然不能闭目塞听,他们坐在最后一排,老客车的灯光明明灭灭,脸上的神色倒也有些看不大清楚,他抓住薛胧的衣领,把人的头往下压了压,薛胧起初没反应过来,侧颈似有若无的碰触轻飘飘的,带着对方的温度,下一瞬就觉察到嘴唇碰上一处柔软。
甄鹤霖舔抿着他的上唇,细碎又认真地湿润了那块软肉。他轻柔的力道描摹着唇峰的轮廓,吮吸唇珠的微凸,手指托住了薛胧的下巴,轻抚着下颚绷紧的线条。
意识到甄鹤霖想法的薛胧弓着腰,有些进退两难,若是真的闹出来什么大的响动,让前面共事的同学瞧见了,可不是要丢脸,他伸手推了推,些许撤开的甄鹤霖压着嗓子对着他说:“张嘴。”
“让我好好哄哄你。”
这话平日听寻常的很,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反而有一股子不可言说的味道,像是偷情的烂理由。
甄鹤霖浅棕色的双眼覆盖一层水色,宛若欲望凝结而成的潮浪,又像是澄澈湖面落下的蒙蒙细雨。无形中构成一种醉人的力量,让凝视的人陷落在他痴痴的目光中去。
车辆行驶的摇晃让甄鹤霖对薛胧脸上的愣怔有了错误的解读,他默不作声的将手摸进恋人的衣摆,触摸那心念已久的炙热肉体,双手自然而然的环抱住了对方精壮结实的腰肢,小狗似的舔着薛胧迟迟不肯张开的唇缝。
然而司机的咳嗽声打断了车内的旖旎,那个岁数看起来很大的老头费劲巴拉地煞住了车,扭头对着结伴出行的男女说道:“到终点了,该下车下车,睡着的同伴叫一叫啊。”
前排的几个人起身穿衣拿包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混着男女交谈的嘈杂,被坏了好事的甄鹤霖有些懊恼的瘪嘴,顺坡下驴的倒在薛胧身上,他本就是头发长的快一些的那类人,来这实习小半个月,后面的头发长得快遮住脖颈了。被风刮得蓬乱的脑袋往怀里蹭了蹭,闷闷的吐槽从薛胧怀里传出来“啊,又要走好久山路,我好累啊薛胧。”
借着班车内的灯光,薛胧有些无奈的给人顺毛,穿过发丝的指尖宠溺的捏了捏甄鹤霖的后颈,惯性的戳了戳恋人侧颈上鲜艳的红痣,最初相识,他还犯过盯着人看的蠢事,如今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了。
“愿不愿意也地走啊,习惯就好。咱们也快熬出头了,还剩半个月不到了。”薛胧拍了怕甄鹤霖,示意他起来,人走的七七八八了,再不下就要被撵客了。
两个人慢悠悠地跟上大流,旁听着他们对路线的讨论。终点站这里是一个没有路线指引的岔口,迎面是朝向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岔路。若是按照老师傅的说辞,只管朝南走就是了。
薛胧摆弄着自己的离线导航,山里的信号时有时无,让他有点抓耳挠腮,索性人堆里有个姑娘自请带路,说是还算熟悉那个方向的走法。于是一行人借着月色在柏油长道上前行,走了不知多久,就看见前方堆起来的物料和栅栏,显然是施工不久的样子。
火气旺盛的小伙子呜呜渣渣地骂了几句,最后还是叫几个姑娘劝回来了。不得不原路返回的人们盯着没什么用的破旧站牌,开始内部的斗嘴,就是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都是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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