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好──罗──」老板娘再度不自然地拉长语调,倏地出现在我的身後,像只火j似地伸伸脖子。
接过盘子的时候,我发现老板娘的整条没皮的左臂都在滴血,大概是方才削萝卜丝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好的,谢谢阿姨。」虽然如此,但今天阿姨的动作还是蛮快的,以前至少都要等个十分钟,客人多时还可能等到二十分钟。刚才的速度估计不超过三分钟吧。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麽,总觉得今天早餐店阿姨怪怪的。平时就算再忙不过来,却还是拉大嗓门和客人用台语聊天所以早餐才会做这麽久。
虽然阿姨今年已经五十岁,但据说在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辗过之前,每天早上四点都要冲到国道上和附近的野狗赛跑,晚上在公园对着蒋公铜像练拳击和瑜珈。现在主要是靠在医美诊所当密医的儿子,所以每天依然容光焕发。
她今天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坏掉的海鲜吗?被家暴?还是没有施打r0u毒杆菌?阿姨整张脸皱的跟法国斗牛犬一样,眼皮除了有细密的出血点,还胀的b螳螂肿。
「阿弟仔,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吗?看起来金细细的、就刺目耶台语。」阿姨翻着白眼,彷佛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斜歪着头怪笑起来。从窗台糁进的晨光中,我看到阿姨锐利的暴牙闪烁着晶亮的光泽。「你们不能结婚馁,这样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教我孙子了。你们谁是老公?谁是老婆?」
「不是啦,阿姨,」年纪一大把竟然还是个腐nv,人生果然不可限量。「那是我表哥啦。」
随便说说的我尴尬地僵笑在原位,咬了一口燻j蛋吐司。
「好吃吗?」阿姨不顾店里还有四个客人一脸不耐地等着她,挨着我问。
「呃,」刚咬下去那一口我就觉得吃起来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一时间说不出是什麽味道,冰冰凉凉,sh滑黏稠,还蛮有嚼劲的。
「啊,你咧,大人?」阿姨突然来个大便蹲,一脸花痴地仰望坐在对面的符尊。
符尊还没开动,一双澄澈的蓝眼睛瞟了蹲在地上的阿姨一眼,只用手指轻轻拨开两片吐司,取了一块r0u屑端详。那r0u屑还是鲜红se的。
「阿姨,我不想吃。这是黑心食品吧。」符尊方才还笑容满面地讨早餐,现在却面无表情地瞪着早餐店阿姨。「悠,你也别吃了。」
符尊竟然一把从我手里夺走早餐,往不远处的地上摔去。
「喂,你g嘛啊?」替他编撰的悲戚身世。
「没有?」虽然疑惑,但好在符尊反应也还够机灵,注意到我在同事a的香菇头後方做出相应的嘴型。
听到我流畅又毫不迟疑的谎言,同事a显然已经相信了。只是,她依然执着於一些奇怪的细节,好像我和符尊没有如她所愿凑成一对cp就是暴殄天物。
哪怕台湾的经济不景气,又是低薪又是加班,周末百货公司人cha0依然不少。然而,真正掏钱买卖的人恐怕不到一成。
偌大的电梯停停等等,人们进进出出就花了不少时间。真希望这段讯问快点结束。
「话说,你们怎麽会来这里呢?」同事a算是问出一句人话了。此时电梯也到了姊姊部门所在的六楼。
「就买衣服啊。」事到如今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和符尊现在穿的就是我所有的冬衣了。」
「诶,那你还不直接来我们部门。部长她一定会替你好好打理的。」大概打量了一下我的穿着,身为服装设计师的同事a意料之中地摇摇头,发出叹息的负评:「两位帅哥真的是该好好买些衣服了,不然真的是糟蹋你们的脸。啊,对了,刚好我们现在有些工作正在缺人,你们说不定能帮忙,还有薪水可以拿喔。」
看到同事a戴着牙套露出一抹森然的微笑,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悠,这是什麽?」一出电梯,这是符尊说最多次的问句,次数多到连不远处的七岁小孩都跟妈妈说那个大哥哥又笨又吵。
原来神明都和人间脱节这麽多的吗?
「嘘,吵si了,你给我小声一点。那是保险套。」哪里不逛偏偏逛进药妆店,还问我这麽尴尬的问题。
後方的同事a打从听到符尊对我姓名的简称,jg神马上又来了,像影子一样保持在一个适合观察的模糊距离。
「保险套?类似手套的塑胶吗?g嘛用的?」符尊拿起一个单装的保险套,隔着铝箔纸0着那一圈环形状物t。
「就给男人避孕用的。」来人啊,快挖个洞让我躲呀。来来去去的几组客人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到我们身上。「我们快走吧。姊姊很急,对吧?a姊?」
「喔,不会啊。我已经跟她说你到六楼了,还带了疑似男朋友的同学。她就说可以慢慢逛没关系。」同事a吐着小舌头,露出讳莫如深地诡异笑容看着符尊。她的内心里恐怕正在期望待会儿我们能再擦出什麽火花。
话虽如此,但距离姊姊工作的服饰店已经只有十步之遥,而姊姊正在门口左顾右盼地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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