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雷霆,也因此决定搬出猪圈般的宿舍。
现在,只穿一条四角k的神明,正呼呼地吹头发,全身的肌r0u线条出乎意外地明显。只是,在洗褪浑身的脏w之後,却也浮现更多可怖的伤痕。
「你那些伤口没事吗?」好家在,没滴血,否则房间会被ga0成命案现场。「要不要去医院啊?」
住院观察一个月吧。这样我就不必分享房间了。
「去医院没用的啦。神明的伤只能仰赖神明医治,人类医生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大神无奈地t1ant1an自己手臂前肢一道二十公分长的伤疤。
视线在那麽一瞬间的模糊中,我却从神明身上恍惚见到,除了他部分皮肤有如被电掣後所残留的黑烟与焦痂。在他右眉上的前额处,咕噜咕噜地流着鲜血,破裂的头壳甚至能看到灰灰白白的内脑,感觉就是头部受过强烈撞击所造成的伤口。
脑浆混着脓血,还吐着一颗颗像青蛙卵的白泡状物质,似是许多双一眨眨的小眼睛,彷佛还能听到祂们愉悦地啃食所发出的噗叽噗叽声。惊惧之下,推推眼镜,才发现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所以要靠保生大帝吗?」我的脑海中浮现这个在台湾信仰中专司医疗的神明。国小社会课本在教台湾清领时期的移民社会信仰时,都会和开漳圣王与三山国王一并提到。
「呃,小保生吗?是没错就是需要祂」神明皱眉搔搔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关系不好,所以祂不想救你?」我的语气带点揶揄。
对於这一类带点孩子气、看似纯真的家伙,我总会有gu想要好好打击他们一番的奇怪渴望。
「倒也不是。坦白说,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就像是个可ai的弟弟。」神明歪头想了一下,细长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只是祂年纪太小,我不太想给祂添麻烦。祂大概也以为我si了所以,也不清楚我的状况?」
不想麻烦祂,就来麻烦我吗?我心中暗暗抱怨道。
关起房间大灯,只留书桌的小台灯和手机的轻音乐。我一边收拾着明天要上课的讲义和铅笔盒,神明一边继续问着关於我和人类的许多事情当作睡前的打p聊天。
神明的笑声很好听,祂给我到目前为止的印象,就是个开朗、不会有任何心机的神。
「人类,你生病了吗?」神明看到我从ch0u屉拿出一个小药匣,配开水吞了颗安眠药,一脸关心地问道。
「没看过吗?这是安眠药,现代人类生活的必需品。」我不以为意地将医生的处方签递给他看。从大一下开始,课业抑或是生活,我开始有了服用安眠药的需求。
一开始当然也想过不要如此依赖药物,只是,除了服药一段时间可能带来的反弹x失眠和药量需求增高,更多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日常不再如此惬意自然。
「真可怜,」神明的表情就如同祂字面上的意思。「畅、悠,这两个字不都是都有自在自得的意思吗?」
「是又怎样?我怎麽知道我爸妈要给我取这种名字?」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和这样的名字。「哼,大概是某种反讽吧。」
「不开心的人类,真可怜。」神明突然伸出右手,和缓地搓搓我中长的黑发。
本该对如此突兀举动感到不悦的我,却只觉得心口温暖而平静。
独自躺过好多个失眠的夜晚、交错着好多张无法理解的面容、上演好多出被排挤与受委屈的场面、走在好多条形单影只的路途,突然就迸出了那麽一点光辉──神明的表情温和,细密的睫毛歛着低垂的水蓝se目光,有如暮夜四合时分的柔软月se。
透过触0,祂似乎就此知道,并感受到所有关於我的事。
哪怕父母健在,哪怕有像高巧玲一般的好友,二十岁的我却始终觉得孑然一生。神明露出一张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理解表情,这令我突然有gu想要大哭的冲动。
「人类,我们的相遇,绝对是某种超越你我存在的缘分。彼此珍惜吧。」神明微笑地说。「话说,我终於能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了。」
神明趁我还沉浸在自我情绪时,直接扑上房间唯一的加大单人床。
「谁说你可以睡我床上的?」我r0ur0u有些sh润的眼睛,从祂的手上抢过棉被,昂昂下巴要祂去躺地上的床垫。
床垫和另一条棉被是之前宿舍时代用的,一直没有带回爸妈家。在此声明,本人觉得没有苛待客人,但也不容许喧宾夺主这等大事发生。
神明一脸哀怨认命地叹了一口气,乖乖钻入我替祂准备的新窝。
午夜十二点半,终於能关灯睡觉了。
不知道是因为安眠药的效果在今天特别有效,我半夜并没有被奇怪的噩梦掐着脖子醒来。
一夜的好眠,会是因为遇到神明吗?
隔天朦朦胧胧醒来後,只觉得窗外的日头又亮又晒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好了,雨停了当我这麽想的时候,戴上眼镜,也发现床头的手机在二个小时前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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