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拿起向沈小小借的化妆品往发紫的脸颊上涂,效果还不错,勉强看不出印迹。
等出浴室,段恪的电话在这时打来,季窈将手机镜头往脖颈照,避过脸颊,接通。
“窈窈,我今天家里有事,先不过去了,你别熬夜,好好睡觉。”
季窈谨慎地看向视频,才发现段恪的镜头里拍的是卷子习题,用不同颜色标注好的,他嗯了一声回应。
段恪又絮絮叨叨叮嘱几句,两人才挂了电话,段恪那边有些忙,全程没出镜,季窈也“逃过一劫”,挂断电话才松了口气。
不知怎的,从前可以在段恪面前大大方方展示自己身上经受的苦难,以此博得段恪的同情,现在……他却不愿意了……
“恪儿,这不是我愿不愿意帮你瞒着,”褚俊边撕绷带边坦言:“你这伤是个人能看出是打架啊,打篮球能摔成这样,谁信?!”
他脸上冒出担忧,察觉发小状态不对劲,便没再说下去,只老老实实帮包扎。
段恪的伤说严重也没到那程度,毕竟高三那孙子更惨,但是伤的地方有点突兀——右手虎口,伤口深,一时半会不好写字。
想到这,褚俊调侃:“得,学霸这段时间不能学习,正好给我等学渣一个超越机会。”
他语气吊儿郎当,缓和了凝滞气氛。
段恪笑了笑,没说话。
褚俊见了,心里啧啧称奇,嘴上没忍住:“真这么喜欢呐?”
都高中生了,还是年级第一,还跟小屁孩一样不顾后果为爱出头。
最关键,偷偷摸摸打架,还不敢让对方知道,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发小在恋爱里拿的剧本还挺波折。
果然,再顺风顺水的人生,半路上也会冒出几颗石头疙瘩,隔应你一下。
前面说话段恪回的敷衍,这次问话段恪却是回应了,露出在情爱风流的褚俊看来很是愚蠢的笑,段恪语气认真,强调道:
“很喜欢。”
褚俊手上一顿,爽快一笑:“行,那我从现在开始攒钱,毕业后给你两包个巨大红包。”
高一的下学期,离毕业时间还很远。
学生们学习之余,偷偷摸鱼,恋爱的恋爱,打游戏的打游戏,看的看。
觉得那个所谓的时间点遥遥无期,可以在这个快乐舒适的梦里尽情享受。
在文理分班前的一周,是段恪的生日,段家在省外、国外的亲朋好友回来参加他的生日宴。学校里很多同学也去凑热闹,季窈混在其中。
段华泽将宴会选在市中心豪华酒店,虽只是儿子的一个生日,却办得尤为隆重。酒店门口豪车云集,香风习习。
前来赴宴的大多是光鲜亮丽的打扮,学校里的学生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沈女士招待很周到,学生们用完餐,又让人带去商场、乐园玩了一趟。
结束后,个个都春风满面,连连赞叹这趟来的值,段校长好有钱。
季窈也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虽然段校长沉迷科研,看似清贫,但大家有所不知,段恪的母亲,沈女士是个很有才能的企业家,a省90%高楼大夏里的安全系统装置都来自其底下公司。
这样一来,段恪比想象中的有钱。季窈意识到这点,心里的不安减少几丝。
手机上收到段恪发来的短信,提到晚点才能回,季窈温柔回应:好。
末了,特地发了只戴着毛线帽的兔子点头表情包。
发完删掉这回信空隙里收到的十几条短信,才关掉手机。
季正军催的紧,俨然不顾任何父子情份,成了只咬人的狗,追着季窈疯咬。季窈一直以来表现的浑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变得无法忍受,尤其在看到段恪有这么优秀的家世背景,而自己,连路边的一滩烂泥都不如。
这滩烂泥努力挣扎着,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一脚踩扁的命运。
季窈垂眸,往装着清水的杯子里放了颗药丸,白色药丸在水里融化,分散,再到消失不见。季窈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去浴室里洗了好一会儿澡,出来穿着件宽大白衬衫——段恪衣柜里的,还仔仔细细吹干头发,剪了指甲,甚至在床头摆好安全套,润滑油。
晚上十一点半。
段恪在宴会上是西装革履打扮,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面目俊秀,年轻,身材好,将一身西装穿的极好,周身散发着一股矜贵气质。
季窈打开门,见到他略微醉酒的样子——眼皮泛红,领带松松散着,领口上方的喉结很红,季窈将他搀扶进门。
见他难耐地抬手搓了搓凸起的喉结,那块皮肤染上红,莫名的性感。
季窈偏了偏头,转身去拿桌上那杯清水:嘴里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来喝口水。”
段恪接过杯子,一饮而下。
季窈心口一松,抬眸看他,两人视线相触,像是有无形的电流相撞。
季窈被搂在怀里时候,还在纳闷:是个人体质不一样么?他那么快就有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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