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了拿着半块糕点的姿势,对着硬凑到面前那扑闪不停的红眼睛愣了半晌,才顺手摸了摸百里玄策的头,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既然玄策想去,那便去吧。”
“耶!嫂嫂你最好了!”
百里玄策欢呼一声,又想扑上去撒娇,被随后进来的百里守约揪着后领子拽到了身旁。
“既然要出去,还不去好好梳洗一番,换身衣服。”百里守约为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温柔地埋怨他,“别总像个小孩子似的。”
百里玄策撇过脸,在百里守约看不到的地方冲铠挤眉弄眼,是用口型说了句“他吃醋了”,末了又吐吐舌头,做了个逗趣的鬼脸。
他这边跟铠单方面互动完,又偷偷地扯了他哥的袖子,趴到百里守约耳朵旁边说悄悄话:“我怎么总觉得,铠哥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是之前,这时候他已经下手揍我了。”
百里守约装作给他整理衣服,拉着百里玄策,把他引到屏风外的另一厅,小声道:“之前信中不是说了吗,阿铠失忆了。”
“我当然知道,但是,铠哥对我比以前温柔了好多,也不再敲我了……总觉得怪怪的。”百里玄策回忆这两天跟铠相处时的点滴,若有所思道,“而且,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
“阿铠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会觉得不安。”百里守约揪了揪他因思考而鼓起的脸,“况且,他既是我夫人,便是你嫂子,对你温柔不是更好吗?玄策,我竟不知,原来你是个受虐狂啊。”
“啊——我才不是呢!”
百里玄策打开他哥的手,甩着红毛尾巴气鼓鼓地跑走了。
百里守约又走进去时,铠手里拿着书,静静望着案边那枝半伸出窗外的梅花,他的眸光明明落在近处,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望进了海角天涯。
手指不由便攥了拳,轻微刺痛了掌心,百里守约闭了眼睛收敛情绪,再睁开时,便又挂上了往常那温润如风的柔和浅笑。
迎上铠出神的侧脸,他轻缓地走了过去。
“阿铠,既要出门,便换件暖和些的衣服吧?”
铠一怔,偏过头看他时,眼中的茫然还未全部收起,只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后,听话地任百里守约为自己套上衣服整理好,又在百里守约拿过自己的那件时,伸手接了过来。
“守约,让我来吧。”他敛眸柔声道,“自我醒来,总是守约在照顾我,我也想服侍你更衣。”
纤长的手指掸开衣服,为身侧人穿上,又细致地抚顺了衣领衣摆,这才拿过一旁的玉扣束腰,低下头仔细地为他扣上、理好。
“好……唔——”
手指还未完全抽离,便被人紧抓住,顺手一拉扯进了温暖的怀抱,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便被人堵住了唇。
眼前人闭着眼睛,纤羽扑在眼前,唇上的触感湿热滋润。铠手指半蜷搭于他肩上,目光幽深地注视了沉浸于亲吻中的人半晌,终于环抱住他的背,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那一人就与余下十几人过完了数十招!只见那朱雀尊上一个起落旋身,霎时便稳稳坐于陵光殿正中宝座之上,端的是天人之姿,风华无双!而那大殿之下,一错眼,竟横七竖八地倒地了数十位武林高手——”
百里守约以手掩面,头越垂越低,似是不忍再听,却见身边两人目光炯炯地从二楼雅座直投下去,盯着楼下台上那说书老者,一个嗑瓜子一个剥花生,正听得津津有味。
作为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情报头子,他自然听说自己“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已然传遍了大街小巷,跟他那几句“欲动他先杀我”的霸气宣言一同,为各处的茶楼酒馆、各地的姑娘小伙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八卦素材……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今不幸亲耳听闻,特别是那细节处还做了数不胜数的艺术加工,就完全是另外一种体会了。
更何况,此事牵扯到的另一位正主,如今正坐在自己身旁,听到精彩处时,还跟身侧那不在场的另一位人士交头接耳一番。
那边厢说书的白眉老者正捻着花白胡子说得眉飞色舞、唾液横飞,先说到有人欲背后偷袭却被朱雀尊上一招制裁,又说到那人同门者见状当即大义灭亲,故事险象迭生、高潮迭起,描述天花乱坠、神乎其神。正讲到那武林盟主岳昆于危急时刻突然在殿外现身的精彩处时,老者一拍惊堂醒木,要求稍作休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场分解。
见那老者下了场走进了后台,百里玄策把头凑到他哥面前,一抬下巴示意那说书讲台,压低声音便问:“哥,这都真的假的啊?”
百里守约没直接回他,先是抬头去看向铠,见那人口中衔着一枚瓜子,偏头托腮也正望向他,眸中亦有疑惑,才颇有些勉强地答道:“呃……基本属实吧。”
“那岳昆出现以后怎么样了?”见当事人承认了,百里玄策兴致更甚,他挪挪椅子向百里守约靠近了些,迫不及待地要求剧透剧情发展。
见铠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百里守约如坐针毡——他实在不欲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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