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实在不敢掉以轻心,下一秒,她便轻手轻脚的拉了张椅子到他床边坐镇。
月光穿过上方的天窗,浪漫的为床铺上的男人披上薄纱,眼前的画面美得让人屏息,她神奇的脑回路替他想了一个老土的名称──月亮王子。
她的手虚浮在他身子上头,想记下所有美好。
还没长长的头发、光洁的额头、平时不笑看起来十分锋利的眉宇、将深邃眼眸遮得更神秘的浓密的黑睫、高挺的鼻梁如山与下方处柔软的薄唇。
想起他稍早无声的那滴泪,她内心也泛起一gu酸涩。
他是那样好的人呐。
他不是恶魔。
然而,就在她要收回手之际,一只大手倏地拉住了她。
陈子欢全身一僵,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猜不出他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被他温热大掌禁锢的地方有些烫人,她下意识地想要ch0u离,但耳边却传来他模糊的呓语。
她顿了顿,没有听清,连带的,握在她手的力度也没有减少。
陈子欢吐了一口气,自我告诫:「陈子欢,你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趁人之危!」
语毕,她倾身靠近,碎发散落在被褥上,男人的睡颜近在咫尺,只见他喉结轻滚,嘴唇一张一翕,她索x闭起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嘴边的左耳上,耐心的等待他开口。
但三分钟过去,除了耳边暧昧的鼻息,没有其他。
陈子欢叹了口气,转了转自己发酸的脖子,正打算放弃时……
「不要走。」
她停下动作,睁大眼睛看他,但他仍旧没有张眼。
「不要走。」他又说了一次。
虽说跟清醒状态下的发音相b还是有些落差,但她听到了。
他让她,不要走。
低哑的嗓音中是藏不住的脆弱,与其说是恳求,倒不如说是求救。
她的鼻尖顿时有些酸涩。
陈子欢乖乖的坐回椅子上,任凭他拉着自己手腕,并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替他抚平蹙成一座小山的眉头。
「不走了。」她哄着,「谢时和,我不走了。」
我不走了,所以你以後都不要再难过了。
***
隔天一大早,太yan还没完全升起,楼下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交谈。
陈子欢打了个哈欠,一条薄被便从肩上滑落,她微眯着眼,看着还没全亮的天空,她忍不住抱怨,这陈子彦也太早起了吧。
她弯下腰,想要捡起地上的被子。
可当她手一伸,又像想起什麽事,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薄被什麽的,早已不重要了,她弹起身子往床上一看。
没有。
床铺上没有人,连被子都被折得好好的,看上去b饭店还专业。
她回忆起昨晚的种种,难不成只是一场梦?
她的手在床铺上挥了挥,在挥到床中央的部分时,她停下了动作。
那上头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这表示昨晚是真的有人躺在这里,她没有在作梦,余温尚未散去,那人应该也才刚起床没有多久。
在陈子欢忙着整理思绪的同时,她听到自家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顿时,她呼x1一窒,突然有些心慌,下一秒,她拉开了房门,连跑带跳的冲下一楼。
在陈子彦落下门锁之际,一个黑影直接从他後头暴击了他,他吃痛的捂着背,连个脏字都来不说,旋即天旋地转,一gu力量拉着他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这是宿醉了?
也不管他的脑袋和眼睛是否都还在旋转,披头散发的陈子欢,一把抓住他的手,并在上头留下几个半月状的指甲印。
陈子彦吃痛的缩回手,「你g嘛?」
「谢时和呢?」
「什麽谢时和?」陈子彦r0u着自己的太yanx,晕眩感还在持续,他一时半刻没有缓过来。
「我问你,谢时和人呢?」要不是她急得想知道谢时和的下落,陈子欢真的想一拳揍晕陈子彦。
等到眼里陈子欢的残影消失,陈子彦才理解过来,他轻蹙着眉,「你找谢时和g嘛?他走了。」
「走了?」
「嗯啊。」陈子彦点点头,但点完才发现晕眩感还没完全消失。
陈子欢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抓着他的肩膀又是一晃,「什麽时候?」
「……」陈子彦忍住反胃的冲动,「就、就在刚……」
也不等他说完,陈子欢就放开了他的肩头,直接拉开家门跑了出去。
出了家门,败给温柔
***
直到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内,陈子欢才不情不愿的离开转运站。夏日的yanyan正式升起,小镇不一会就被yan光烤得热烘烘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脱掉谢时和为她穿上的外套。
她有些变态似的大力x1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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