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牠的灵体之线。
福根之犬地挣扎迅速地减弱,但安提戈努斯并没有松懈。祂精确地举起空闲的爪子,把前来救援的另一只福根之犬一巴掌拍飞了。
爹啊,魔狼的体质可真让我羡慕。
我几乎要怜惜那只在做无用功夫的小狗了。你再不跑,等小安腾出手来你也得凉啊。实际上祂完全可以同时制裁你们两个,我怀疑安提戈努斯只是在享受狩猎的过程罢了。
那狗狗好像听见了我的心声,牠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我。不知怎么的,我似乎能从牠烧灼的眼睛里读出哀求。
这让我感到疑惑。于是我伸出了手,合上手掌偷走了牠的一颗眼珠。牠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就像是遭受到了未曾预料的背叛,钻进历史孔隙里跑了。
真奇怪,我们认识吗?
我可是第一次见福根之犬啊,这些小狗也太自来熟了吧?
安提戈努斯舔着爪子,提溜着祂的猎物回来了。祂看见我,不禁张大了嘴巴:“鸟鸟你怎么跟过来了?你又不是古代学者,乱跑的话会从洞里掉出去的!”
“我倒是觉得还好啦……”我说:“我可以欺诈它的。”
安提戈努斯鼓起两颊冲我哼气:“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所以这个们到底是指谁啊?
我被祂拉着穿梭回了亡者之城,密偶们还和我们离开时一样并无异常。
安提戈努斯把福根之犬放在地上,用爪子划开牠胸前的皮肤,一颗尚还跳动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安小狼落下爪子,爪痕过处,厚实的深红色肌肉应声展开,露出心脏的各个心室,周边还有些丝状网络。我想到,那些或许就是心脏瓣膜。
不过心脏瓣膜是什么。
安提戈努斯把撕裂的心脏拿起来,祂扬起头将这块血肉放在舌尖上,我看见了祂的喉结上下滚动。
在我拒绝了共食的邀请后,安提戈努斯就自顾自地品味着祂狩猎的成果。
祂的动作确实有几分优雅,可祂毕竟是头小狼。鲜血从祂的嘴里溢出来,将福根之犬原本就染红了的毛发浸得更加沉重。
安提戈努斯吃得实在是津津有味,惹得我都开始咽起唾沫。我垂下眼睛看向手心里握着的那颗福根之犬的眼球,它已经熄灭了,但还是温热的,但我不确定它的温度是来源于我的血肉还是它自己。
我的嘴唇贴上了手掌,那颗眼球的口感尝起来像柔软蓬松的蛋糕。我将它吸进嘴里,它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滑进了我的喉管。但等它真落到了我的胃里,它却又不动了,并且迟迟不和我融为一体。
福根之犬的眼球好像在我的胃里吸饱了液体,似乎又重新燃烧起来,现在它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那颗小东西沉甸甸地压在那里,散发着灼热,我蠕动着胃部的肌肉想让它被挤出来,它却像是落进了土地里已经生出了根须的种子一样顽固,只害得我的舌底满是反酸带来的苦涩。
安提戈努斯舔干净了毛发后过来蹭我,我有气无力地问祂:“你吃饱了?”
“当然没有。”一点也不小的小狼回答:“牠还不够我塞牙缝呢。鸟鸟,你应该明白的,我们是怎么也吃不够的嗷。”
“确实如此。”我悲伤地揉了揉胃:“特性这种东西永远也不嫌少。”
“我明明都有‘诡秘侍者’的特性了,却还要完成那个仪式。”小安几乎是委屈地嚷嚷着:“我太难了。”
凡尔赛是吧?别逼我骂你。
“是是是。”我揉着祂的耳朵直翻白眼。
“我每次狩猎完都觉得很满足,甚至都不觉得饿了。”安提戈努斯慢吞吞地说:“所以鸟鸟要是饿的话,也可以试试狩猎。”
“……谢谢你,安提戈努斯。”
“不用谢。”安小狼认真地回应我。阳光通过雪地反射到祂的眼睛里,像是贴上了一层金箔,让祂漆黑的瞳孔也显得亮了。
安提戈努斯啊,你可真是头好小狼。
“你必须要走了。”在渐渐沉凝的,金红色的光里,安提戈努斯对我说:“等到大雪彻底将山脉封闭,我的姐姐就会来了,祂会关闭夜之国的大门,将我们拉到隐秘的世界里。隐秘的力量一降临,你就不好呆在这,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安提戈努斯在提到祂的姐姐时脸上有一种模糊而朦胧的神色,勾起了我作为偷偷人的丰富好奇心:“祂是‘天之母亲’?”
“你知道喔。”小安看起来很高兴:“姐姐很厉害,祂保护了我,不然我也死了。”
我知道祂指的是什么,不过祂似乎并不因此而感到悲伤。这也很正常,毕竟我们是天生的神话生物,还不是像阿蒙殿下那样的幸运儿。我们没有人性。
“我的爸爸,弗雷格拉是个疯子,以前我常常需要注意别被祂踩死。”安提戈努斯语气轻快,就像是在讨论一件和祂全然无关的事情:“不过我很感激祂给我生了个姐姐。”
“我没有哥哥姐姐。”我想了想说:“我的父亲在这点上比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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