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儿心中忐忑不安,虽然懒懒地侧侧躺在火堆边,但心不在焉,口中只是胡乱应着雪苇。
「姐姐,你这麽厉害,你是不是勤奋得很呀?」
「嗯。」
「那你是不是有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师?」
「对。」
「你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啊?」
「嗯。」
立时,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苏乐儿。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忸怩道:「我说甚麽了?」雪苇双眼发亮地道:「姐姐是……是神仙?」苏乐儿啐了她一口,道:「不是,当然不是。我说错了。」幸好这个时候,张芷玲他们回来了。她指使六姐妹煮饭去,自己领着雪苇出去,只剩男子跟苏乐儿尴尬地在客厅中。他道:「我叫苏江。你忍一阵,她们做饭挺好吃的。」苏乐儿笑道:「我做饭也要很久,不过滋味就差一点了。」苏江点头道:「姑娘贵姓?」苏乐儿想都没想,脱口道:「姓苏。」苏江啊的一声,道:「咱们同姓。」苏乐儿嗯了一声,忽道:「红英姐姐呢?刚刚在大会上见到她的。」苏江笑道:「在上面睡了,jg疲力尽。」苏乐儿点了点头。
突然,她像是听到甚麽似的,如坐针毡。苏江亦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和击打声。苏乐儿忍不住了,便道:「我出去看看。」苏江也於心不忍,跟她一起出去。只见张芷玲手执木枝,雪苇跪在地上哭着,手心伸出,红通通的。苏乐儿「啊!」的一声,道:「张前辈……雪苇年少不懂事……」张芷玲见她是外人,又不方便怎麽说了,只好先放下木枝,道:「年少不懂事才要教。」苏乐儿笑道:「可以从书上着手,就让她抄抄书,写写字,也挺好的。」苏江平日要保小七往往不易,好像张芷玲对这个特别顽劣的孩儿总不肯让她出去碰碰钉子。
张芷玲灵机一动,道:「对。」她眼角早就瞥见六姐妹在屋子边偷看,叹了口气,道:「红英还睡着吗?」苏江道:「对,让她多睡会儿吧。」张芷玲向雪苇道:「大会上你去了吗?红英为甚麽见不到你?」雪苇委委屈屈地道:「去了,红英是谁啊?」张芷玲道:「红英是你师姐,你很少见的。师父名字你该知吧,我让她大声嚷嚷,你又不出来相认?」雪苇疑道:「我不记得师父的名字。」结果,一说完,又被张芷玲打了一下手心。雪苇拼命忍痛,只是泪水直涌出来。张芷玲道:「抄书去!」从怀中捧出一本淡红se的本子,道:「过几天你们回去,抄五十遍,抄不完就别想出山。」苏乐儿一见那本册子,脸上的颜se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丝苍白。她倒ch0u一口凉气,想表现得正常一点,可是她做不到。她的手不知不觉地在衣襟里0出了自己那本手上工夫一本通。
原来,张芷玲手上的册子与苏乐儿手上的无异。啪的一声,两本册子不约而同地掉在地上。
张芷玲脸se立时变得可怕地苍白,玉手颤抖得苏乐儿也感受到她心中的冲击。六姐妹慌得都顾不上躲了,冲出来把张芷玲扶住了。苏江的嘴角ch0u搐起来,他把妻子扶起,没有说话。苏乐儿的嘴唇也抖了起来,可是她的脸沉默又苍白,她怕认错了父母。张芷玲缓缓地走上去,把苏乐儿搂在x前,看着上天,一行清泪流下脸颊。苏江也走了上去,只是喃喃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过了良久,他们才回复神智。张芷玲抚0着苏乐儿的秀发,道:「别怕,娘亲来了。」苏乐儿呆呆地在二人的怀抱中,一言不发,满脸疑惑。
张芷玲的手一直离不开苏乐儿的头,她左看右看,道:「先进屋吧。」七姐妹不知所措,都心疼地把七苇拉起,到厨房照顾照顾。苏乐儿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把思绪弄明白了,才见她所谓的爹娘。苏江明白她的心意,向她道:「告诉爹,你叫甚麽名字?」苏乐儿低头,她的矜持和沉稳突然发挥出来,跟那个初来时的有礼态度又不一样。她道:「我叫苏乐儿。」此话一出,张芷玲和苏江都呆住了。张芷玲用颤抖的声音道:「可怜的孩子,你的照顾者可姓彭?」苏乐儿点头惊道:「你怎麽知道?我师父就姓彭。」张芷玲叹道:「冥冥之中的天意……」苏江见苏乐儿脸上写满了惊惧,只是强行压抑,便道:「乐儿,不如坐下来,听我们说一个故事。」
苏乐儿等人走进了大厅的火堆边坐下,张芷玲看着火堆,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彷佛心中的幸福满得溢到脸上。她温柔地道:「从前,在北惠的怀城,有一户农家。农家的闰nv……」苏江cha口道:「美丽聪敏,x格坚忍,而且难得的是,虽是农家nv儿,被许多人看不起,却仍然x子刚烈如火。」张芷玲甜甜的笑收了起来,啐了他一口,继续道:「咳,农家的闰nv被皇帝看上了,要嫁到g0ng中,这麽委屈的事儿,那nv孩怎会同意?每天都闷闷不乐,食慾不振。」苏乐儿终於露出了笑容,神采飞扬地道:「对对对对,我就说嫁给皇帝是多麽可怕的事,她们都不懂。」张芷玲笑道:「都是娘最懂nv儿的心思。」
她见苏乐儿急切求知的眼神,便轻轻笑道:「农家夫妇见nv儿如此,便觉得心疼,决定顺了她的意,不用强嫁。於是,那农nv夜里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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