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操持东英社独当一面,直到骆驼正式接手东英后她才退位让贤做幕后高层,现在带着几万门生隐居在台北。
骆驼经水灵一手扶持上位,她在背后「垂帘听政」多年,虽然现在看似鲜少过问帮会事务,但平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此次东英与曹四的合作关系非同一般,所以骆丙润还是会询问参考水灵的建议。
待两人聊过正事,骆驼看雷耀扬眉宇间淡淡愁云不由得开口:
“扬仔,我前两天听雄仔说上个月齐记者出车祸,要不要紧啊?”
雷耀扬听过后心中暗骂这死乌鸦大嘴巴,小到家长里短大到国际新闻他都要跟骆驼讲。
“多谢龙头关心,她没大碍,是采访时出了点事故,现在已经不在报社工作了。”
“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当新闻记者真是辛苦又危险…”
“等忙完这阵,让你好好休假陪她喇。”
说罢,骆驼又往自己杯中倒酒,雷耀扬坐在对面沙发上点点头笑而不语,静等烟缸边雪茄慢慢熄灭。
港岛夏季湿度又上一层楼,空气潮闷得像是要滴水,即便时不时降雨也难以驱散这股会持续几个月的热意。
九龙区中心地段依旧车水马龙,佐敦道白加士街鸿运大厦下两层连通商铺正忙于做酒楼装潢,刺耳电钻与锯木声如火如荼碰撞交织,空间内四处都是飞溅的细小微尘和木屑。
目前酒楼内部样貌已经初见雏形,二楼正中央的龙凤大礼堂正在做圆弧形台阶,初步估算再有半个月工期基本上就能全部完成。
整个风格是由雷耀扬与母女二人敲定,还原几十年前方记在西环卑路乍街的古朴特色,但雷生执意要做得富丽堂皇点,又请来几个技艺精湛的师傅负责各处门廊和礼堂龙凤雕刻。
午后休息时间,齐诗允和方佩兰来到装修现场察看进度,两人四手拎着解暑饮品上楼,分发的同时与工人沟通交流设计方案。
近期没有工作缠身齐诗允前所未有轻松,时常前来视察装修进度,晚上照旧在大排档帮忙。邻里街坊暂时还不知道兰姨要把方记结业的消息,母女二人已经习惯低调,但每天都笑容满满,生活仿佛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之前从报社辞职的事太过突然,但方佩兰听过后简直开心到要敲锣打鼓,因为女儿终于想通脱离那份危险工作,她成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平稳落下。
而紧接着雷耀扬要投资将方记做成酒楼的事更让她意外,齐诗允虽然已经答应雷老板,但依旧觉得「赔偿」份量太重,那张送赠契上她迟迟没有签字。
他无奈,也明白她心中顾虑,最后只好亲自登门凭借自己三寸不烂舌说动方佩兰,与母女二人达成股份制协议,而齐诗允毫无异义是酒楼最大股东。
签好合同那日,几人在基隆街小家中一起吃晚饭。说起来雷耀扬与方记渊源深厚,十几年前他还在西环和义堂做堂主时就常去卑路乍街的方记酒楼,只不过那时已是方舜年的学徒在掌勺,再后来就逐渐没落直至结业。
去年他碰巧在基隆街又吃到这似曾相识的味道,虽然勾起古早时期味蕾和回忆,却怎么都没想过会是曾经的那个方记。
直到方佩兰翻出几张泛黄老旧照片,雷耀扬仔细看过熟悉的门头和招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即使是不信命不信邪的他,那一刻也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
齐诗允听后也很惊诧,但一想起初见那晚,这男人开名车带靓妹来大排档吃晚饭,一股无名火就开始在五脏六腑烧窜。当时趁方佩兰饭后出门散步,两人在小卧室里唇枪舌战掰扯了许久,但无奈自己理亏怎么都说不过,雷耀扬败下阵来,再度体会到她的记仇心理有多强。
最后也只能任齐诗允对他各种冷嘲热讽,他喜滋滋不还嘴,只觉得乐在其中。
要是让东英众人知道他还有这副德行,平日威严形象一定大打折扣。一想起那晚雷耀扬再次跟自己卑微道歉的模样,齐诗允不由得笑出声。
“囡囡,你傻笑什么?”
方佩兰见齐诗允拿着冰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还在若有似无地上扬,看样子一定是在想和雷耀扬有关的事。拖雷生的福这丫头最近不再愁云惨淡,也不知道他还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她这么高兴。
“…啊?没什么…”
“我是觉得…收银柜这个位置要再往里弄一下…”
她回过神错开话题想假装无事发生,可一切都被方佩兰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呐,你最近开心阿妈看了也高兴。”
“雷生他人真的很不错,不仅能说会道做事稳妥…最关键呢,是他真心实意对你好,人无完人,你也别老挑剔他喇。”
“哇…方女士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亲生仔啊…你简直夸到他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再说我哪有挑剔他?明明是他有时候太自大我随口讲几句。”
齐诗允不以为意反驳又继续走上前看包厢装修进度,方佩兰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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