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激他曾好心帮忙带话,现如今自己却只能佯装二五女掩饰真实目的。
但既已选择踏上不归路,她不能再回头。
湾仔庄士敦道,龙门大酒楼。
清晨九点,街边驶来几辆豪车停靠,体格精瘦双目如炬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在一众细佬簇拥下准备进入酒楼,正要跨步而入,又闻身后动静,转头就看到数辆白色平治缓缓驶来。
“阿大,是蒋天生的车。”
跟在男人身后的笑面虎扶了扶眼镜,骆驼微眯着眼颔首并未挪动步伐,几秒钟后两人便看到蒋天生从头车上下来,白纸扇陈耀紧随其后,还有众多马仔也跟着走到酒楼门口。
“骆叔,许久不见,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听说刚从台北回来?”
“是啊~哈哈!几个退休探长约我,大家好久不见了聚一聚。”
蒋天生西装笔挺,周身散发着一股商人的精明圆滑,他礼貌笑着上前同骆驼亲切握手,聊得热络。
老豆蒋震一手开创洪兴,也一向最尊崇长幼礼仪,所以蒋天生自小耳濡目染。现在碍于骆丙润是长辈,即使是心里有火,明面上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蒋生你也是,最近都有在健身?越来越壮了…”
骆驼和蔼地拍拍男人坚实的手臂,脸上表情亦是慈祥可亲,两大社团龙头谈笑寒暄着,在老侍者引路下上了楼。
此时正值上午,酒楼内坐着悠闲喝茶吃点心的老街坊和慕名而来的食客。
三楼厅堂靠窗位置的圆席边,独坐一位戴着银丝边眼镜、一身便服的健壮中年男人,正在不停翻看手中报纸。
只见他神色不怒自威,浓眉下一双凌厉眼,他的出现实属难得,警界至尊名号早就响彻红港,铁腕手段更是让一众黑道人物闻风丧胆。
此人名叫许一,本埠现任总警司,东九龙区指挥官。
几个便服警员坐在另一桌,看着骆丙润同蒋天生一起说说笑笑走来,许一仍在漫不经心的翻看手中报纸,并未对两位社团话事人的到来作出任何表情变化。
骆驼和蒋天生聚集在此,便是收到他的「约谈」。
两位龙头分别落座席对面两边,许一坐在中央位置,待两人坐定,他慢慢把报纸放置在桌前才开口说话:
“看完一份报纸,终于等到两个大佬赏光到这同我吃个早茶。”
骆驼和蒋天生看了看中间的男人,又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警方会直接派出这个六亲不认的铁面人跟他们谈话,看来是特意避开他们各自在差馆内部的线人。
见二人沉默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许一又将话头转移到面前的《大公报》上,封面刊登的是昨日两个社团人马在观塘的械斗事件,两死五伤,更有多名不愿伏法的古惑仔被警方逮捕。
“大家都说香港的治安不好,其实也不是,说它好,但好像日日都有麻烦事发生。”
“现在整个东九龙和铜锣湾都被你们手下的人搅得天翻地覆,普通市民惊到不敢上街,生意难做,不论做正行还是捞偏,谁都别想过舒服。”
“所以今天请两位麻烦人物过来,我就想问问,你们手下的人日打夜打,究竟想打到什么时候?”
“而且最近立法局又来烦我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蒋天生看了一眼骆驼,这狡猾的老鬼在事发那几日就借故去了台北,最近东英闹出的这些事他都能有借口推脱,最后无非是归咎给手底下的人,自己轻松脱罪。
虽然是东英事先在暗中作梗,但他手下已经入狱的大宇则是挑起最近这些祸端的源头,他作为龙头也难辞其咎。
“许警司,你这样的身份…我们怎么敢回答你的问题啊?”
骆驼端起桌上淡茶喝了几口看向许一,笑得慈眉善目却又让人心中难以捉摸。
“今天我特意脱了制服跟你们倾谈,就是不想要有太多规限。”
“两位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中年男人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意,身子稍微往椅背靠了靠。
目前观塘已经被搅到失手,这几日蒋天生本欲让陈浩南联合韩宾,一起对抗东英介入铜锣湾的势力,现在高层有意出面叫停,而且目前形势紧迫,想来东英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正好能喘息片刻,韬光养晦。
“我们洪兴和东英手底下的人向来是有些摩擦,大家出来行在所难免,但我们龙头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蒋天生说着就端起茶壶,往骆驼的茶盏中又斟上热茶,骆驼也是没想到他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诧异的同时也礼貌含笑谢过,不知道这个奸商的九曲回肠里又装了什么心思。
“骆生的意思呢?”
许一转头看向左侧的骆丙润,镜片下的凌厉双眼有种不可置否的威严 。
看这情势,骆驼也不想碰钉子,虽然奔雷虎顺利拿下观塘,但洪兴依旧不肯罢手,大宇手底下的门生还在持续作乱,三天两头扫东英的场,想来也是蒋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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