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我的目的是後山,去那里面寻找为数不多在我的童年中烙下影子的东西。
这差不多是一种散心吧。
我也的确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的心境了。
在那两座老房子後面的山口上,没走两步就能看见一片竹林,因为这附近虽然人烟稀少但却还居住着一些村民,所以竹林里满是被挖掘过的痕迹,甚至连挨着它的土路都被掘去了一部分。虽然每年都能看到这条土路被削减,但就像是取不尽的河水一样,我从来没感觉到这条路变得不再适合行走过,哪怕我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大了。
穿过这片竹林,就能看到直到最近的山头之前,道路两瓶茂盛而荒废的茶园了。新剡和莲城一样都产出名茶,但名气显然不如後者响亮,所以在一段时间的推广未果之後,原本四处都能看见的茶园就废弃了大半。因为不论是打理还是根除都很麻烦,所以它们就被晾在了这里,在村民想得起来的时候,会被从中开辟出一条小路来,摘取一些野茶回去,烘炒成g再卖到山脚的收购站去。
我曾在这後山的入口处挖过竹笋,这我还记得;我也曾在竹林之後的茶园中采过茶,这我也记得;我还记得在茶园所处的山头背面,应该有一个水面碧绿的水塘,甚至偶尔还有耕牛在其中嬉戏。可等我真的那个山头上之後,它背面却只剩下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了。
去年……或者是前年,它应该还在的。
我这样想着。
但或许我每一年都会这样想吧?
我拉着从未走过这种泥泞山路的维茵,缓慢地在荒芜的山间穿行,弯下腰,用折下的细小竹竿拨开每一个岔路口前的藤本植物,检查着指示那条岔路通往何处的痕迹,最终在太yan移动到天空的正中央之时找到了此行的目的。
在一条被茅草覆盖的岔路之後,我们发现了一条水泥浇筑的水渠,而且令我意外的是,在布满了落叶和淤泥的水渠中,居然还有水流在湍动。
这对早已做好看见乾枯池底的我来说是一个喜出望外的好消息。
水渠因为无人搭理,虽然两边都有水泥铺设的羊肠小径,此时也覆盖满了w泥和青苔,泥泞而sh滑,想要行走在上面反而变成了一件b穿山行走更为困难的事情。
我卖力地用竹竿敲打着水渠边的灌木,努力地让可以落足的地方变得宽阔一点。但即使我把自己累得半si,走过那条只容得下一只脚踏下的小路,还是让自己的外形变得狼狈不堪。头上和肩膀上沾满了枯枝与落叶,k腿上挂了一路不止何种植物带刺的种子,鞋底偶尔还不小心踏si一只说不上名字来虫子,不仅恶心,还要被身後的维茵用奇怪的呜咽声无形指责上一段时间。
虽然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但那真是的十分可ai的声音。进山以来,我们的耳边从不缺乏鸟和虫的叫声,因为靠近水边,水流声和蛙鸣声自然也缺少不了。沙沙地踩过杂草丛,嘎吱嘎吱地这段路边碍事的树杈,再是不是配上维茵心疼那些小虫而倒x1的一口凉气,让这艰辛也说不上有多刺激的旅程变得格外有趣。
有人说山里是寂静的,但现实并非如此,真正的大山是充满了生气的,只有有人的山上才会一片si寂,只有人能让某个空间中听不到自己之外的声音。不论嘈杂还是安静,都是人来评价人所居住的环境而诞生的词语。
在哗啦一声,我的脚踏入草堆却踩到地下的一滩活水时,我们终於结束了漫长的穿行,沿着水渠来到了它的尽头,一片方形的,因为遭到废弃而完全被茅草包围的小水库旁。
呜喔……维茵发出了赞叹声,实际上她从进山以後就一直发出这样的声音了,只不过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从这赞叹中得到一丝自豪之情来。
这水库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
这里的水是用来做什麽的?
我不知道。
那我为什麽会因为外人的赞叹而觉得骄傲呢?
我不知道。
这其中的缘由我完全说不明白,但也就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驱使着我来到了这里,费劲了千辛万苦,找到了这早已被众人遗弃之所。
因为靠近水源,这里的杂草生长得格外旺盛,甚至连围绕着水塘的水泥路都被它们淹没了。但正多亏於此,哪怕直接踩在那些层层叠叠的茅草上也完全不用担心它们垮塌,只有些许的话或许只是杂草,但聚集成军之後,这些茅草就是这坚实的土地本身了。
我们踩着茅草越过了水库的侧面,来到了被绿荫覆盖的水坝上。水坝的顶端还残留着文明的痕迹,这里大面积的浇灌路面虽然长了些苔,但还是忠实地保持着自己被修筑下去的模样。而两边的防波堤则不然了,它们已经完全被绿se覆盖了表面,青翠的草地上还生长着根j细长的穗装植物,我叫不出来,却觉得它们有些亲切,亲切得和那倒塌的泥瓦房屋一样。
在水坝的一侧,梳理着一块蓝底白字的告示牌,上面的布满了锈蚀的痕迹,可文字却奇迹般的大多可以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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