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上。等我们匆匆坐上返程的大巴,暴雨便立即随着强风袭来,打在车窗上发出鼓点一样的阵响。雨水将视线遮挡得模糊不清,对向车道上的来车即便开着大灯,也只能在接近时窥见两团模糊的光点。若不是这辆班车已经上了高速,我们今晚恐怕是要滞留在莲城了。
我这一生并非没有经历过b这更大的风雨,但如此身临其境地处於它的中心可还是头一回,雨幕随着旋风环绕在车t四周,gui速爬行的大巴如同海洋上的孤岛一样,温暖、安全、却又确凿无疑地全然无助。为数不多的乘客聚集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期盼着风雨过去或是班车抵达,焦躁而压抑。
在这车窗内外都充斥着高气压的环境下,我的身边却存在着一个和这氛围格格不入的nv人——她正仰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车载电视上播放的与来时相同的综艺节目片段,虽然不至於笑出声来,但每到抖包袱的桥段都会露出一丝浅显的微笑来。
这就让我感到十分迷惑了,而且倒不如说,今天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遭遇都让我觉得十分迷惑。
但是我也不敢主动和雏开口,主动地希望她来给我解答这些疑惑,光是这个想法本身,我就觉得它b这些困惑所带来的的更要可怕。
我试图通过凝视窗外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通过被雨水扭曲的车窗什麽都看不清,唯独自己的倒影格外清晰。倒影中的我,严格地来说像是个白痴,因为事情超过预期而感到茫然失措的表情都直白地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蠢似得愁眉苦脸。
看上去真可笑。
我不禁这麽认为。
难道说,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一幅表情吗?
我不禁这麽臆测。
「是的呢,南叶你打从那天起,就一直都是这麽一幅si了全家的表情呢。」
在倒影中并没有看向我的雏,这麽对我说。
「哪一天啊?」
「定下约定的那一天。」
「你来找我的那一天?」
「你就当是那一天把。」
「什麽叫就当做嘛……」
我露出了苦笑,仅仅只有嘴唇裂开,面孔依旧维持着满满丧气的可悲笑容。然後,由於这对话的进展,我忽然回想起一件快要被我忘掉的事情来,关於这次出行的目的,不是什麽旅行的意义那样虚无的目的,而是某种切实的利益交换。
「你说过,只要我陪你出来旅行,你就会把我忘掉的事情告诉我的,对吧?」
「不成。」
「雏大人?」
「就算这样也不成。」
她断然拒绝了我。
「那可不是通过逻辑自审,没法让人家随便就说出口的内容啊。」
「诶……」
也就是说。
「从一开会你就没打算真的告诉我吗?」
「是这样没错。」
「你骗了我。」
「是这样没错。」
「这怎麽能……」
「是这样没错。」
她透过玻璃的反光随意地白了我一眼。
「怎麽,你生气了吗?」
「怎麽可能不生气呢……」
我诧异地看着这个对自己过错毫无自知的倒影,却没法像嘴上说着的那样真的对她生起怨恨来,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她执拗地走出地下工厂时的背影。
那个熟悉的,背离了自己的家人远走的背影。
相b起怨恨,我反倒感到了一阵压力,让人心情郁结,无法畅快地呼气的重压。
「这样就好了吗?」
「为什麽这种时候你还会反过来担心人家啊?」
「就当是我温柔善良还不行吗?」
「你是哪门子的轻男主角哦?」
她故作嫌恶地摆出一张鬼脸,然後把脸转向了我看不见的方向。
「这个用不着你管。」
「逃避可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这样的挑衅似乎达成了效果,她再度转过头来,赌气地噘起了嘴。
「你从哪儿知道人家要逃避了?」
「我就是知道。」
「你这个早就连家人都没有了的家伙知道个什麽呀?」
「就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家人我才知道!」
「噫……」
雏因为我突然提高的音调而被吓到,可眼神里浮现的,却是一种高於人上的情绪。
「倒不如说,该由人家来问你这样就好了吗更合适吧?」
为什麽还反过来同情起我来了?
像个怪圈一样的对话在外面两个之间如此回圈。
直到大巴开始减速,最终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自由活动,在服务区休息到雨变小为止。司机丢下了这麽一句话便坐回了座位上。
虽说是自由活动时间,但因为这磅礴的大雨,加之随意挑选的服务区也是个占地极小的临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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