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岚将配制好的解药拿来给薛御,薛御看着手里一红一褐两颗药丸,皱眉问道:“怎么有两颗?”
薛岚叉着腰说道:“一颗是解毒的,一颗是补血的,喂小辞吃下去就是了。”
薛御想想,阿岚总不会害黎暮辞,于是便将黎暮辞轻轻托起,将两颗药丸放入他口中,又喂了几口水,方才放心地将黎暮辞放在床上。
薛岚看着黎暮辞将两颗药丸都吞了下去,安心不少,他看了一眼薛御,薛御的袍子上都是黎暮辞手臂上的血迹,薛岚道:“皇兄,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薛御点头,吩咐景延陪着昏睡中的黎暮辞,一把拎起薛岚走出殿外。
薛岚低叫:“你干吗?放手啊,我又不是小鸡仔,你这什么拎人姿势!”
薛岚身材娇小,被高大的薛御拎在手里真的是像拎着一只鸡仔。
薛御走到无人之处将他放下,沉声道:“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来,不得有半句隐瞒。”
薛岚拍开薛御的手,哼道:“这事多简单,哥你当时在山谷里迷了路,我们见你久久不曾回行宫,所以就出来找你,然后小辞发现你被毒蛇咬伤昏迷在地上,就帮你吸出蛇毒呗。”
回忆着当年的情景,薛岚也是在那一天才发现,自己这个发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哥哥特别关注,明明他们俩都没见过几次面,也几乎没说过话,真不知道小辞是怎么想的。
薛御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他那日穿了什么样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薛岚莫名其妙,都八年了,他怎么可能记得小辞当天穿的哪件衣服啊--------哦,对,当日小辞确实换了身衣服!
不明白薛御为何有此一问,薛岚老老实实说道:“当时小辞穿的哪件衣服我是不记得了,但是他换过衣服,我们行酒令的时候我不小心滑了一脚撞了小辞,他手里的酒泼在衣服上湿了,所以他就去固吹白房里换了身衣服。”
原来如此,薛御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当时看见了那身固吹白常穿的衣服,由此而误会了八年。
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薛御低着头不作声,薛岚想起他刚才在林子脱口而出的那句固吹白,渐渐明白了什么,他瞪着薛御道:“你不会是误以为当年是固吹白救了你吧?”
薛岚无语了,他在原地走来走去,想不通自己这个向来精明干练的哥哥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犯蠢。
“当年在场的只有我和小辞还有妄言哥,你昏迷不醒,还是妄言哥把你背回行宫的,要不然我可背不动你和小辞两个人,妄言哥对你那么好,你还要砍他的头,大哥你就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渣!”
薛岚总算是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对薛御吐了个痛快。
薛御抬头看着弟弟,想到黎妄言,他的头开始痛起来。
当年薛岚吵着闹着要嫁给黎妄言,黎妄言跑到宫里来求他取消赐婚,他曾问过为何,难道黎妄言对他这个弟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黎妄言只是苦笑一声,回道:“阿岚还是个孩子呢,他懂个屁的感情,不过是闹着玩的罢了,将来有一天真遇到喜欢的人后悔都来不及。”
即使黎妄言没有答应这门婚事,薛岚都依然执着地宣称这一生非他不嫁,黎妄言假死出逃已经六年,薛御瞥了一眼薛岚的腰部,他腰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把匕首是黎妄言当年送给黎暮辞让他防身用的,薛御从冷宫里搜出这把匕首后,就把匕首收走让廖远山给了薛景延,薛景延一直以为这把匕首是他师父廖远山的武器,从没想到过其实这把匕首是他舅舅黎妄言的贴身之物。
而今,这把匕首又因缘巧合的到了薛岚的手里,这一切难道真是天意……
见薛御沉默不语,薛岚以为薛御被他说得羞愧难当无言以对,心里想着,他这哥哥好歹还算有一丝悔过之心,于是便说道:“你说你和小辞闹什么呀,我是真看不懂你们,反正父皇早就死透了,你干嘛把小辞一个人放在冷宫里,还收了一堆后宫,你是想气死小辞吗?”
薛御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薛岚叹气,他们这些人就是心眼太多,想得太多,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不过刚才他已经将解开内力封印的药混在解蛇毒的药一起让小辞服了下去,用不了多久,小辞的内力应该就会回来了,不过这个药丸是匆忙之间制作的,所需要的药材其实还差一味,不知道药效会不会打折。
等回了宫他再好好收集药材,做一个更可靠的解药吧,现在先凑合着用,毕竟内力封锁,对于中了毒的小辞而言,会更加虚弱,他必须将小辞的经脉疏通,有了内力的庇护,他才能熬过这一关,不然这一次黎暮辞也不知道要昏睡多久才会醒了。
薛御同薛岚一起走到寝殿旁边的净室内,他将染了血的外袍脱下,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薛岚也用布巾擦拭了一下手臂,他们都被黎暮辞身上的血溅到,刚才因为急着去给黎暮辞配药,薛岚还来不及将血迹弄干净,薛御到净室换衣服,薛岚索性就把自己也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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