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身前曲线,他脸色一变,匆匆别开脸呵斥:“坐下!”
他忽然发火,贺嫣吓了一跳,伸出的手茫然落在茶壶柄上,懵懵与他对视。
正闭目休息的沈知珩倏然睁开眼睛,对上视线的瞬间,眼底涌出无尽杀意。
沈知珩大步走出去,不多会儿又回来,直接往浴桶旁的小凳上扔了件外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唔……”
但咳意确实渐渐衰退。
沈知珩眼神恢复清明,看清是谁后微微一怔,下意识松开手。
等贺嫣裹着衣裳出来时,沈知珩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正沉着脸坐在桌前。贺嫣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你怎么大白天的沐浴啊?”
沈知珩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你该走了。”
……好像也是。贺嫣轻哼一声,在他旁边坐下后突然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咳咳咳……”贺嫣连忙抓紧机会,攀着他泛着水色的肩膀浮出水面,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剧烈咳嗽。
没事没事,你姓贺,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只会心底厌恶你……那不正好?他越厌恶越不留情面,你便越可怜,越容易得到二皇子怜惜。
谪仙一样的人物,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缺点,一双手却仿佛病入膏肓,狼狈又难看,可六年前明明还好好的。贺嫣愈发困惑,并未发现沈知珩脸色愈发难看了。
沈知珩头发潮湿、衣衫凌乱,明明是狼狈的,气势却冰冷逼人:“你来做什么?”
她呛得泪眼朦胧,抬头看向沈知珩的刹那,他已经披上外衣离开浴桶,正赤着脚站在地上沉脸看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浴桶里的水少了一半,地上却湿漉漉的。
“无、无忧哥哥。”命悬一线的恐惧还未散去,贺嫣声音沙哑,讪讪唤他。
怕还是怕的,却不像别人一样那么怕。
贺嫣下意识缩回桶里。
一杯水喝完,沈知珩已经走到门口,送客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知珩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心底没来由一阵烦躁,当即扭头就走。贺嫣见状赶紧站起来:“你干嘛去?”
痊愈?贺嫣疑惑一瞬,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脖颈看后,赶紧跑回屏风内,借着浴桶水面仔细观察。
贺嫣眨了眨眼睛,却不打算走:“你还没回答我,是生什么病了吗?”
想起刚才在水里扑腾的绝望,贺嫣抖了一下,再出来已经恢复正常:“沈指挥使,你差点杀了我,难道给两瓶药就完了?”
“……我喝口水再走。”贺嫣小小声。
“贺嫣!”
听到她倒打一耙,沈知珩只觉可笑,但短暂失控后,已经重新淡漠:“因为今日休沐。”
许久,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声音还有些沙哑:“好了。”
他要掐死她。出现这个认知后,贺嫣彻底慌了,拼着命不停挣扎。
沈知珩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没戴手套,于是立刻将手藏到背后。
沈知珩神色淡淡,没有拒绝。
果然,她脖子上指痕红中泛青,下手之人显然动了杀机。
贺嫣轻呼一口气,下一瞬突然朝他的方向伸手,原本安坐的沈知珩猛地起身,直接带倒了椅子。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贺嫣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贺小姐,你该走了。”他冷着脸送客,并不打算解释手的问题。
“……我敲门了,你没反应,我就进来看看。”贺嫣对上他的眼睛,默默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半张脸在水面上。
贺嫣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闭嘴,一张小脸瞬间憋红了。
而且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才短短六年,为何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贺嫣吸了一下鼻子,慢吞吞朝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问了句:“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
“贺小姐。”沈知珩语气略微重了些,虽然面色依然平静,但眼神已经暗含警告。
然而他藏也无用,贺嫣早就看到了。相比他瓷白的肤色,他的手显得过于红了,手背蜕皮严重,手指皴裂泛着血丝,几乎没一块好地方。
沈知珩没有说话,直接从柜子里拿了两瓶药:“药膏一日三涂,药丸含服,三天内就会痊愈。”
沈知珩目光沉沉:“你若不擅闯,也不至如此。”
沈知珩身体瞬间紧绷,直接将她推了出去。贺嫣猛地往后一倒,没等她慌乱挣扎,便已经靠在了浴桶壁上。
沈知珩抬眸。
沈知珩:“……”
“休沐也不用白天……”贺嫣理亏,说着说着就没声了,正思考今天要不要先撤时,突然再次咳嗽起来。
他平时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漠是淡漠,却从未如此戾气横生,贺嫣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扭头跑,然而还未动身,他便突然出手,扣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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