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有一双富有攻击性的眼睛,眼尾上扬,跟他装出来的气质截然相反。
“你为什么会来做这个?”姜沛沛倚在他身边,墙壁冰凉,激得她一激灵。
“事少钱多,年轻不就这点本钱?”钥匙来了,男生呼了口气,去开自己的锁,“怎么?你是个女菩萨,要来渡我?”
他开了锁,却并没有把东西拿下来,只是斜眼看着她笑。姜沛沛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别挡了,你都硬不起来,知道这是哪种药了吧?”
男生脸红了一下,还不死心地抵赖:“你在说什么?”
“出口有卖情趣用品的店,现金支付打八折。”姜沛沛捏了捏他的脸,“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
既然是惩罚,自然不会太好过。进了夜宴这种地方,个人的兴趣与人格都不过是给性锦上添花的助剂,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人和动物的区别在这里被踩在脚底,只有一张张被欲望支配的脸,和或真或假的高潮表情。
姜沛沛躲进卫生间的隔间,机械地开始自慰。光这段时间,就有不少人进来做爱,镜子被肉体撞得砰砰响,她抚弄着自己的阴蒂,漠然地等待量变带来的质变。
等她下班,已经是凌晨三点。姜沛沛有点困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小路。
路上人很少,却意外地让人感觉安全。直到她对上一群从KTV出来的混混,一眼扫去,有学生模样的新人,也有社会人士。姜沛沛下意识拽了拽裙子。
她维持着冷静走过那群人,一步,两步,细高跟踩在地上,马上就要离开这条小巷时,几个男人对视一眼,伸手把她拦了下来:“小妹妹,陪哥几个玩玩儿?”
姜沛沛皱眉:“不了吧。”她伸手虚挡在胸前,没注意旁边,有个男人突然伸手,从侧面托起她的胸部,捏了一下:“妹妹奶子这么大,不少人玩过吧?”
为首的几个男人年纪都不小,后面的几个年轻男生虽然装得老练,但还有些胆怯。只是这么几个人的话,她还有跑掉的可能性。
姜沛沛打定主意。由着对方把她压在粗糙的水泥墙上:“请你们放我走,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钱,我们要;人呢,我们也要。你这种小美女,正好拿来给我们几个小兄弟开开荤。”男人说完,笑着舔了下她的耳垂,“妹妹乖一点儿,也少受点罪。不然,就算这里有摄像头,我们在这里打烂你的脑袋,一人一脚踹破你的子宫,揪着你的头发把你拖到灯底下强奸,也没人会出声阻拦,就算你报警,警察也不会管,明白?”
不行……姜沛沛看了一眼他们的位置,人还是太多了。空有技巧没有力量,即使是少年空手道锦标赛的冠军,到了花儿一样娇美的十八岁,仍旧会被概括为女人。她毫无胜算,要保命么?反正她本来就与妓女无异。
被人侧目的短裙、吊带,只要打上标价,就可以任人购买。
穿着校服的女生垂下头,软弱地咬着下唇,任凭四下摸来的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身体上,驯服且颤抖。她熟悉这些无知愚蠢的牲口。对于畜生而言,暴力带来的快感远胜于性。
粗糙的水泥墙、男人堆满了肥肉的庞大身躯,炎热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的十四岁,她在狭窄的筒子楼里被撕碎,汗水、泪水和人类分泌出的罪恶飞溅,水液蒸发,剩下她望着天花板上的霉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活下去。
她在煎熬灵魂的夏天里逃跑,被送回,手腕上烙下烟疤,赤身裸体地把自己一片片地捡起来。世界上有些碎片并不能被粘合,只能用纤细的针再走一遍痛苦的两端。她发完呆,去烟灰缸里找烟头,含在嘴里,无意识地用舌头熟练地舔弄尾端。越是小东西越会找存在感。
后来她在报刊亭买烟,故意探出头去,露出自己发育良好的胸,形状姣好的乳房中间一道引人遐想的沟线,郑骁当时还是个学生,教养良好的少爷,对着杂志发呆,看见她,突然盛怒:“你才多大就抽烟?”
姜沛沛无所谓地看着他,觉得这人多管闲事。有时候世界就是很奇妙,小孩子不可以看不该看的书,不可以吃不能吃的食物,可是她在那张散发着酒气和恶臭的床上一次又一次被人侵犯的时候,却没有人把她当做孩子,来救救她。
哦,郑骁救了,然后又把她甩进了另一个地狱。姜沛沛有很多次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叛逆的少女学着温柔,像被驯养的家猫被主人剪去作为武器保护自己的指甲。
只是总这么不带锋芒的苟活着,她有些厌倦了。
姜沛沛伸手,顺着男人的腰胯探进牛仔裤的口袋,细白的手指捏出那盒廉价香烟,垂下眼睛:“强奸就强奸,放什么屁话呢。您这幅尊容,还指望着跟人你情我愿?”
她心里盛满了恶毒的痛苦,叫嚣着要把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撕碎。
回应她的是打到脸上的一耳光,周围人哄笑起来,姜沛沛脸一歪,看见胡同口将将停住的机车。
车手摘下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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