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客厅已经全部挤满了菊花,奏起了哀乐。
我站在客厅中间,看着人来人往,我自屹然不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请问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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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会醒来。
能看到别人为我举行葬礼,为我哭丧,那感觉真是、真是,非常梦幻,也有那么点爽。
其实,自从张远的葬礼过后,我便时常幻想以后我的葬礼该怎么办。
老话常说,死者为大,我想那时候他们应该会按照我的意愿来操办我的葬礼的,所以当年我还白纸黑字的写了下来。
首先,千篇一律的悼词就不要说了。
没必要在我死后将我美化,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强行去套那些与我本就毫不相干的词,真的没有必要。
参加张远的葬礼时,悼词听得我脚趾抓地,张远是我兄弟,他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吗?
我想,要是张远听到,八成也能气的活过来。
其次,倒也不必为我哭丧,哀乐更是多此一举,一首好运来或者今天是个好日子就不错。
谁说葬礼一定要哭的?
我都没什么遗憾,你们就都开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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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反正我醒来的时候棺材已经到位了,哀乐也已经在奏了,所有人也开始哭了,一切与我想象中的葬礼背道而驰。
我穿过人群和花海,走到了‘我’的棺材旁,‘我’在里面睡得很安详,真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咦,我弯下腰仔细一看,是有人给‘我’化妆了吗?
我看见过宋衡阳的妹妹宋昱用过,涂在脸上,脸上都成一个色。就像是画画,给整幅画都上了个底色,其他的再慢慢涂色。
虽然是用在‘我’的脸上,但体验感却为零,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失落?
害,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能醒过来,这本身就是很新奇的体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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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挤满了人。
二叔、三叔以及他们的亲属、宋衡阳和他的妹妹宋昱、相熟的朋友,以及一干不认识的人都来参加了我的葬礼。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朵娇花竟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我’的棺材旁。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挺拔且落寞。
没人上前与他搭话,或是给他一句简单的安慰,他仿佛被人遗落在了角落,明明他站在这场葬礼的中心位置。
而张旭却意外的不在。
这个张旭,大晚上的精神好,早上却不见人影。
我是不喜欢他,但他却是倒是能和张旭说上两句话,我也就只能随着他了。
二叔和三叔他们站在他的对面,接待前来的访客。
前来悼唁的访客有些真的很烦,一群不认识的人在我的葬礼上,背后‘悄悄’的说他的闲话,问他是谁,说到后来,越来越难听,什么‘私生子’都出来了。
这个字眼让我生气。
一群只会背后嚼舌头的人闲的没事情干了吗?
我气的想赶他们走,却连触碰他们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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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阳坐在一旁也不动,看着‘我’的牌位红了眼眶,宋昱在一旁偷偷抹泪。
嘿,宋衡阳一哭我就想笑,可宋昱一哭我就心疼了。
想安慰,却有心无力。
宋衡阳将纸巾递给宋昱,拍拍宋昱的肩,宋昱起身离开,出门透透气了。
我顺势坐在宋衡阳的身边,上一次这么坐在一起还是在一个多月前,如今倒是阴阳两隔了。
我很是对不起宋衡阳。
明明昨天是他的生日,我还为了工作推了,今天他就来参加了我的葬礼。
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我不是老天爷,我不知道我会躺着见宋衡阳,所以我后悔了。
还是宋衡阳活的门清啊。
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小命最重要。
“兄弟还是你说的对啊!我下次一定把小命放在医生,我也是最近忙,没来得及跟您好好聚聚,是我的错。”
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摆手,“我想您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他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请您、温柔的、好好的、对待他。”
“您是对薪水不是很满意吗?我会让您对下个月的薪水很满意,可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他的手青成那样,两只手都是针孔。我想自从我认识您,您资历就很深了,可这扎针手法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章医生也没有反驳,“可能是邱先生的反应比较激烈,常常把针头弄掉。”
我转头看向张旭,“反应激烈?你跟他说什么了吗?”
张旭看着我,像是理所应当,道,“还不是少爷你不来,先生才这样的。”
听到张旭这个思维方式,我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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