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信了年春花,怎么就那么蠢呢?
张丰背后一个老太眼疾手快,拉过自己的儿媳妇:“走,回家去。”
不可能啊,福团的福气才是最重的。
年春花带头,她们享受秋日里忙里偷闲的欢乐时光,时不时把陈容芳家发生的倒霉事儿拿出来说说,佐证上福气差、运势低之类的怪谈学说,连秋日的热意都沁凉了些。
张丰沉了声:“你们不去上工,聚在这里谈什么呢?”
年春花傻了眼,她刚才还是神神秘秘的带头人,现在就被抓成了典型。那几个被年春花蛊惑的人也一言不发,低着头赶紧走开了。
她们曾经历过动乱,够苦了,就是靠着一双勤劳的手,活到了现在。
就在此时,一道深沉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聚在这儿干啥子?”
正是政治队长张丰,专抓思想、抓学习。
年春花也不傻,故意美化了一番说辞,但张丰和她是一个生产队的,哪里不知道年春花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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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抹不开脸,赶紧招了:“她说福团是天上的星宿,有大福气,都能感知到落雨,提前收粮食。陈容芳她们不养福星,一定要遭报应。”
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乡亲想到了什么,脸开始泛红,年春花满脑子都是福气,一时转不过来弯来,愣愣道:“咋知道的?”
张丰锐眼一扫,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里聚集的人有问题,眼光躲闪,都不敢和他对视。
张丰指着刚才那个小媳妇:“你说,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张丰提高声音,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背后的人中,就有三个猜到今天要下雨,收了其余几个场坝晒的粮食!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星宿?难道天上的星宿都来我们生产队了?”
张丰越说越火大,转头对那群杂七杂八闲聊的人道:“你们与其在这点聊啥子福气,不如现在去下地,下雨之前地里很容易翻到蚯蚓,这些才是我们农民的把握,多看,多想,多思考,你们在这里谈啥子福气,难道你们过去几十年吃饭都靠的是你们的福气,不是你们的双手?福团没来队里之前,你们饿到了?”
年春花和她的伙伴们不可思议,咋个都猜到了今天要落雨?
几个婶子悄悄推搡年春花,什么星宿、福气之类的话,可都是年春花带头说的啊。
年春花有些不自在,刚才她还是姐妹群里的急先锋,神神秘秘的领头人,现在就被抓了出来。
年春花等人更慌了,不知道背后那群人笑什么。
张丰道:“想不想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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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花见躲不过去,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我是在这里说,我孙女儿福团今天觉得天上要落雨,我赶紧叫我儿媳妇把大场坝的秋粮收了,结果真的落雨了,我就说我孙女儿有造化、有福气,能给队里带来好事儿。”
和年春花一起絮叨的几个乡亲脸色全部潮红,不只是被骂的,更是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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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花苦哈哈地被教育时,陈容芳、楚深楚枫已经又去做事儿了。
天气炎热,秋老虎来势汹汹,哪怕刚下了场秋雨,也像是充满热气的大蒸笼。雨水落到滚烫的地面,一瞬间蒸发,把滚烫的热气全部散到空气中。
陈容芳戴着草帽,手拿镰刀,弯腰站在水田里,握住一把水稻唰的一声,一把金黄、挂满沉甸甸稻谷的水稻就被割了下来。
楚志国摘好桑叶后,也不闲着,他的腿现在没好,使不上力,可是看着队员们热火朝天地上工,陈容芳累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楚志国终究闲不住。
陈容芳擦着头上的汗水,去田边的大桶舀一碗解暑的苦丁茶时,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楚志国拄着拐杖,半边身子靠在拌桶上,抡圆了膀子一下下用力打水稻,这样是把水稻上的稻谷打到拌桶里。这个活儿最吃手上的力气。
陈容芳看到楚志国,连忙放下茶碗过来:“志国,你咋来了?你不是去摘桑叶吗?”
楚志国手上不闲着,一边笑着回答陈容芳:“我摘了七背篼桑叶,够了,生产队里的蚕现在也吃不了这么多。容芳,你不用担心我,我脚上又没用力,只是动动手,没得事。”
陈容芳不放心地察看,楚志国的腿最要紧的就是不能碰水,这块田的位置不错,拌桶没放在田里,楚志国的腿只要不浸泡在水里就没大事。
她知道楚志国的性子,嘱咐道:“那你注意一点,晚上回家我再拿药酒给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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