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跟着镇上几个好赌的人随便窝在一个废墟墙脚又开赌了起来,小输小赢的就是消耗时间,她母亲知道了还是念他。
她和傅趋光的事一直是个秘密。傅趋光也好阵子没去她家了,因为过年那事一闹,她母亲对傅趋光有点反感了,加上他现在没有了收入。她母亲说镇前有户姓刘的家里有个儿子今年三十七了,个x木讷还没娶老婆,前阵子看过他们家宛心长得好,很喜欢,就是嫌她爸爸好赌,在菜市场跟丁母提起过这事,她母亲回了家很生气,直念叨她父亲担误了丁宛心的亲事。
那刘家家世还算可以,那刘家的儿子在工厂里也有正当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如果这婚事能成,丁宛心毕业了就可以嫁过去,嫁得离娘家又近,随时可以互相照应多好!
丁宛心一听这事,开始对镇前那户刘家特别留意,才知道她每次放学都会经过那人工作的工厂,他就是这麽注意到她的。
那天下雨她的伞被那群人恶意剪坏了,她淋雨回家,是那个刘家的儿子冲出来给她伞的。
那时她不知道他,只以为他是好心人,如今回想起来,那人年纪都大她二十岁了!一付愣头愣脑的样子看着她傻笑。想到这里,她给傅趋光打了电话。
他难得没接。这阵子傅趋光天天给她传讯息打电话,都被她以考试多拒绝了。
隔天考完试,学校下午就放学了,她拿着自己过年领到的那一点钱要去买本参考书,就被一群人拦下来。
来的竟然是厉招yan!
他拿出手机放了一段截图给她看,里面都是丁宛心当初为了接近他和他传的暧昧讯息。
她倒ch0u一口气,虽然担心过,但从没想过这些真的会流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麽?」
「你还有东西落在我家呢!我就想你怎麽一直不来拿?」厉招yan说得好像是同学间的嘘寒问暖,特别有礼貌,要不是他身後的人笑得不怀好意,她简直以为他们的事已经过去了。
「东西我都不要了。」
「当然要还你啦!如果明天你不来拿,我就把这些截图发给她们。」
「我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麽?」果然那些人会针对她,都是厉招yan暗中指使的。
「当然是要你心甘情愿把衣服脱了。」
「你现在不是都有nv朋友了吗?大家好好过日子,放过我不行吗?」她哀求。
「不一样,乐趣不同的,你到时候就懂了。」他笑得人畜无害,她却心里发毛。
丁宛心颤抖着看他把手贴在她的脸颊上。
「明天放学之後我们在家等你,一定要来。」他说。
人走光了,丁宛心才回过神。其实她不惊慌,反倒异常冷静。事情再坏也就是变成众矢之的罢了,大不了闹到全校都知道,连老师也知道,日子还是照常要过。
她不怕。
被厉招yan和那些人掌控,才是她害怕的。
厉招yan错估她了。
这个下午她去了傅趋光家。屋子依旧静悄悄的,她以为傅趋光在睡觉,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他在客厅里,客厅正中央放了一个架子,上头盖着块白布。她站在门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没猜错,那白布里盖的应该是个si人。
她一直站在那,看着他们把si人抬出去。傅趋光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
丁宛心移步到他身边,看见他憔悴的脸。
「初六那天,我是想去给他找间安养院的。」可是那天因为公所停车场的自杀事件,他被带到警局,这件事就这麽耽搁下来。
最近他才打算要重新去谈这事。
「昨天晚上,我忘记锁门,他跑出去,跌进大排si了。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丁宛心说不出话,沉默地站着。
「如果初六那天没事,今天也不会出事。」他继续喃喃自语。
「傅趋光……」她抱住他。
他没有哭。他哭不出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把他哄shang,让他好好睡一觉,又弄了点吃的放在电锅保温才走。
第二天还是往傅趋光家跑,他还躺在床上,昨天的东西也没吃,丁宛心叫醒他,才知道他根本没睡着。睁开通红的双眼,傅趋光说今天火化了。明天一早要回老家一趟,和母亲放在一起。
她轻轻抱住他,想给他一点温暖。
傅趋光回去了,那天没等到丁宛心的厉招yan也把截图「不小心」地传出去了。
内容到底有些什麽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们都说她不要脸。老师找过她,告诉她不可以谈恋ai,更要她不要去sao扰资优班的同学。
在学校里更没有人愿意接近她,到了期末,傅趋光一直没有回来,也很少跟她联络,他只说要修墓。
学期要结束的前几天,班上缴交毕业旅行的钱突然不见。
却出现在丁宛心的书包里。
可是那个书包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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