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他回到病床,打开了摄像机,对准自己。
清咳一声之后,他收敛表情,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是傅湛,是一名普通的记者,也是一名新冠确诊患者。我的故事从……”
他举起摄像机,就像昨日那样,走遍了病区的每个角落。
“哥哥,我会si吗?”一个小nv孩躺在病床上折自己的小星星,对着摄像机镜头询问。
“不会。”
他正要继续安慰,那个小nv孩自己扬起小脸,露出了笑容:“我也觉得不会。医生哥哥说等我折完一千个小星星就会痊愈了。我每天折一百个,现在还差七天。”
“对,医生哥哥肯定能治好你。”傅湛的镜头转到她的枕头边,透明的塑料罐子底部已经铺满了一层彩se纸星星。
她的隔壁床是九十六岁的老人,jg神矍铄地坐在床沿。
看到傅湛的摄像机扫到了他,他立刻冲他招了招手。
“年轻人,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傅湛把摄像机对准了他。
“老人家,您有什么话想说?”
老人正襟危坐,对着镜头严肃地说:“我今年九十六岁了,患上了新冠肺炎。但是我不害怕,我相信我们医护人员,也相信国家,一定能把我治好。你们都b我年轻,有什么事,都不要怕,不要慌。我经历过战争,子弹打进我腹部,我也没si。如今患上新冠,医生还在努力救我。没有人会被放弃,一定要相信自己能抗过疫情。”当老人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傅湛那些y郁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
“谢谢您!您曾经为这个国家抛洒过热血,换回了如今的和平岁月。我们向您致敬!”傅湛行了一个军礼,老人瞬间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当傅湛走的时候,老人的脊背依旧挺直,那样的民族脊背,如同在一线奋战的医护人员一般,永远不会弯曲……
“大家好,我是傅湛,是一名普通的记者,也是一名新冠确诊患者。”这是傅湛每日纪录的开场白。
“今天情况怎么样?”傅清早早地过来替他检查t温。
“感觉在康复。”
“嗯。”傅清点了点头。t温已经正常了,看他jg神状态也非常好,确实在康复。
“阿清!”见傅清要走,傅湛连忙喊住他。
“什么事?”
傅湛从枕头边拿起几只不同颜se的马克笔:“你今天防护服是空白的,我来给你画卡通人物吧,毕竟画画我是专业的。”
“好。”傅清走到傅湛跟前,蹲下身,把背脊露给傅湛。
傅湛一手扛着摄像机,一手快速地在他背后涂鸦。他画的是圣斗士星矢,圣斗士与邪神战斗,终于打败邪神,他相信阿清也会像星矢那样,消灭新冠这个邪恶的敌人。
“哥哥,等你治愈了,我跟你一起回家。”
“好。”傅湛又在漫画边上,用艺术字t写到:“武汉加油!”
“舍不得这些病人,但又希望他们早日出院。”他低声说。
“以后疫情结束了,还可以回来探望他们。我陪你一起回来。”他收了笔,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清站起身,关上了他的摄像机:“昭华的研究成果已经发表了。也许她能跟我们一起回家。”
自那次分别之后,傅湛第一次听到谢昭华的消息,内心狂喜不已。
“阿清,谢谢你们。”傅湛仰着头说。
傅清低下头,隔着防护面罩,把额头贴上他的额面:“哥哥,我也需要你。快点好起来。”
傅湛拍了拍他的胳膊:“阿清,有你在,我肯定很快康复。你是哥哥的骄傲。”
他看到他护目镜下的眉梢微抬,眼角轻弯。他也随之g起了唇角。
“加油。”他手握拳头,对着傅清说。
“加油。”傅清也握拳说。
方舱医院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枯燥,有可ai的医生,可ai的病友,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病毒这个冰凉而恐怖的敌人似乎威胁不了大家什么。
七日后,录制满好几张存储卡的傅湛成功出院转入康复驿站进行十四天隔离和医学观察。
结束隔离之后,他和无数的武汉市民一起站在马路边,用相机记录援鄂医疗队的离去。
警车开道,礼pa0齐鸣。武汉人民高举着红旗,冲着大巴车里的医护人员摇手。他的弟弟,应该也在某辆车里吧。
有人轻拍了他的肩膀。
傅湛回头,见傅清就站在他身后,带着口罩,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阿清?你不是……”傅湛指了指刚刚开过去的车队。
傅清向前一步,揽住他的肩膀:“哥哥,欢迎回家。”
傅湛的眉目柔和起来,也回揽他的肩膀:“阿清,谢谢你。”
之后的几日,两人一直呆在酒店。等到疫情结束,武汉解封之后,谢昭华终于回来了。
看到并肩站在一起的两兄弟,她一时间怀疑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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