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对不起。”萨克低低地说,声音充满自责。“没有谁对不起谁,少年时的恋情一般都不会长久,我没有怪你,真的。”那只是一段不健康又不健全的交往。“我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萨克想碰她,她却把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来放在裙兜上。他们的恋情那么短,他认真过的,只是如今仿佛连余香都尽了。“萨克,我们有情比金坚,山盟海誓吗?好像没有对吧。”现在想起来宛如小孩的游戏。他要她不能嫁,要她等他,她都傻傻答应了。让她越来越清醒,越来越明白的是——让过去深爱的人成为你的一切时,你却对他不再重要了,这是多大的悲哀?“你一走十几年,不原谅又怎样?骂你也听不到,又不能揍自己出气,是你先放弃的,所以不要为难我了。”她的心路历程太多心酸,不想回忆,不想重蹈覆辙,失去温度的心空了。萨克脸色难看,心里都是心疼跟自责。他不得不承认小琪说的该死的有道理,即使曾经生儿育女的夫妻一旦分手就是陌生人他凭什么叫人家记得自己,为什么他会自私地以为她还会为他停留?但是,他承认自己就是自私,即使待她一样好也数不出来,如果真的爱她,是应该让她的生活过得更好,他却没做到这点,那些年他们在一起,几乎都是她在付出。可是年少那寥寥几笔的鲜艳痕迹一直在他心底褪不去,这些年他也想过,她要是结婚了怎么办?昨天为了摆脱他,她也说了,她已婚。但是她洁白的手指上没有戒指,连戒痕也没有,遑论男人送她上班。这发现让他雀跃了很久。“我还是爱着你的,这些年我没有一刻把你放下,你一直在我心上。”一个人爱什么讨厌什么,那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再见她,过去的一切又历历在目。皮琪拉微微叹气。这种话听听真好,满足了她的虚荣,但是真的听听就好,真要相信她都已经三十岁,再也没有年少时的恢复能力了。因为他,遥远得几乎遗忘的心情涌了上来,被岁月尘埃覆盖的过去“不说了,说了嘴痛!”“我不会放手的。”他喃喃自语。他们的牵绊要延续下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皮琪拉什么话都骂不出来,拿起皮包就走人。这男人要是能用常理说得通,他就不是萨克了,她早该知道。失算,她不该来的。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皮家公休日。难得家人在一起吃晚饭,菜色丰富,蔬菜鱼肉样样不缺,这么讲究,为的是家里有一个正在发育中的孩子。从篮球场凯旋归来的浅夏一身汗臭,一进门就被勒令洗澡,这会儿已经领了圣旨把自己洗干净的他正往楼下跳,长腿一跨好几阶。他发育得很好,今年高三,正在抽高的身板虽然偏瘦,不过实际的年龄是十四岁。没错,他是越级读书的天才。书读得好,运动也一把罩,跟着隔壁的老先生学了十几年的书法,有段时间迷上漫画“棋灵王”要求想去学围棋,要不是后来热度退去了些,如果照他这种拼劲,还有老师的赏识,也不是不可能在未来成为一代棋王。优越的智商,乐观的天性,都源自家里三尊大神对他的三千宠爱。看见满桌都是他爱吃的菜,想也不想就伸手往一大盘的孔雀蛤偷去“我说浅夏,去问问小琪姐姐怎么了?他今天不对劲。”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的小叔叔因为天气热,又半头的白发,左右不舒服的情况下,干脆去剃了个大光头,这会儿只见他光溜溜的头隔着门帘,有种滑稽的感觉。向来下班后就会下楼来帮忙的小琪,今天一反常态窝在楼上,他都叫开饭了还不下来,怪哦。浅夏吸了吸孔雀蛤香甜的汁液,再当一声,把色彩鲜艳的壳往钢盆一扔,舔舔手指头,好不过瘾啊,不过还是领了军令上楼去叫人。直上三楼,敲门只是意思意思,三管齐下,喊人、推门,却发现他那向来活力充沛的姐姐在发呆。每个人都会发呆,时间长短不一,可是,他看了下时间,连他进来都没发现,必是严重的事情了。“皮小琪,你发什么呆啊?开饭了。”十四岁的少年,嗓子还没开,偶尔呢会冒出粗得像砂纸的几个字,还好大部分时间,那声音还是皮琪拉听习惯的。“哦,我马上就下去。”她抹了抹脸,伸懒腰,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套装都还没换,要说萨克的出现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的确自欺欺人。“皮小琪?”不会吧,又走神了?“没礼貌,叫姐。”“姐,”浅夏加重语气地喊“我亲爱的好姐姐,你今天很奇怪哦,你常说除死之外无大事,能让你这样失魂落魄的,莫非暗恋还是失恋?”说着一条胳臂就缠上皮琪拉的肩膀。“你啊,净想这些有的没的,三十岁的女人在这年代还能找到爱人,比走在路上被原子弹炸到还要困难,再说,钞票比男人可靠多了。”武装自己跟生活战斗,都让人快要忘记自己是女人了,暗恋?失恋?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
“我说你长得又不差,比我们学校那些戴假睫毛、瞳孔放大片的妹要漂亮多了!姐,要我说,根本是你看不上人家,不过你要是回心转意,我可以传授你十六字箴言,让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管看上谁都能手到擒来,轻松玩弄。”“电玩打太多了你。”她把快跟她一样高的身躯按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毛巾擦起他还在滴水的头发。“拜托,谁浪费那种时间,我早不玩了。”他嘟了嘟嘴,只有这时候的浅夏还有点小孩影子。早几年,同学之间刮起修仙打怪的电玩风,他也回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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